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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变得瘦瘦小小,只有那双红眼睛还是跟以前一样……我想抱他,想替他疗伤,但是……我却在地接近我,想像以前一样跟我撒娇的时候,把他杀了……'
手指沿着最喜欢的软毛刺入脊椎,骨头断裂声和惊慌的哀鸣像是梦魇般的回绕耳畔,永远不曾消失;他屈从于十大恶人的威胁,将一路辛苦追寻自己而来的兔子杀了。
剥下血淋淋又伤痕累累的皮毛,生饮兔血,生吞兔肉……最心爱的玩伴在他手下、在他口中变成白骨,那是他最后一次哭泣。
十大恶人却仍然不肯放过他,他们知道他喜欢小动物,所以三餐强迫他猎杀森林中主动因为他身上的'巫之气息'而接近他的弱小动物,强迫他生饮兽血,强迫他赤手剥下一张张温热的兽皮——直到他能够面不改色的用惨无人道的暗器手法虐杀跟童年玩伴几乎一模一样的兔子,十大恶人才结束了那场可笑的游戏。
那一瞬间,听着十大恶人满意的狂笑,他知道自己的心死了……
杀人与被杀……他只想要一个解脱……一个可以让他忘记心死的感觉的方法,无论那是多么残酷血腥……
可笑的是,他连自己替那只兔子取什么名字都忘了,却无法忘记那双信任机灵又带点迷蒙的眼……
在无尽的杀戮中,温柔的红色双眼,在记忆深处望着他,看着他……
冷静平稳的陈述,就好像在叙述别人的事情一样。
白彦海却眼眶泛红,只为了席君逸乍听无所谓却隐含莫名情感的口气。
'那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
错的是十大恶人、错的是无情的乱世、错的是命运……但就算他清楚知道,还是无法释怀……很多事情,不会因为不是自己的错就可以获得解脱……
他依旧动也不动的蹲着,凝视着兔子消失的方向。
'难过的话,可以哭啊……'白彦海的声音听起来比他还难过。
听着白彦海彷佛快哭出来的声音,席君逸反而感到茫然。
'……怎么哭?'他有些苦涩的笑了。
他已经遗忘所有情感,就算和罗煞生活了三年,也只是偶尔会感觉到生气或无奈……
很多时候,他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但是平静的心湖,依旧波澜不兴。
身为天生淡泊的巫之一族,在彻底心死后,将一切遗忘了……
忘了欢乐,忘了悲伤……
忘了怎么哭泣,忘了怎么生气……
被迫遗忘七情六欲,对什么都没有感觉了……
他是活在这世上,却也不算是活着……
白彦海的安静让席君逸不解,按照他对白彦海的认识,这小子应该已经又开始念他,
要他不可以这个样子……
站起来,才转过身,就震惊得楞在当场。
白彦海看着他,眼神是一贯的坦率和关心,不同于以往的,是没有丝毫掩饰的泪。
若那是莫名其妙的同情,他还不至于感受到这么强烈的震撼,但那不是同情,在盈满泪水的清澈眼瞳中,除了心疼和悲伤以外,他什么也找不到。
呼吸有些窒闷,席君逸抿紧的双唇微微颤抖,终究没有发出一个字。
白彦海脸上的表情,是席君逸一辈子也没有看过的,更别提是为了他而露出这种表情了。
不舍和怜惜……难过和悲伤……只为了他……
这傻子……他都不在意了,他哭什么?
'为什么哭……'
他的声音很轻,漠然平静的,就好像……不关他的事一样。
语气中仅有的无奈和疑惑是因为白彦海的泪,而不是因为自己的过去。
白彦海摇头,没有开口,只是坦率的直视席君逸,望着他而淌着无法止住的泪水。
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觉,只知道听见席君逸的话,让他第一次感觉到心疼到无法呼吸。
他问,怎么哭……
一个人要承受多少伤痛才会忘了哭泣?
他问,为什么哭……
一个人要经历过多少沉重才会丧失情感?
他的语气毫无波澜,他的眼神只有茫然迷惑……但这却是他仅能表达的伤痛……他知道。
因为他了解眼前的男人,他一向都是内敛的,若非真的无法忍受,哪会露出这种表情、这种眼神……更不会用理性到毫无情感的声音陈述过去给他听……
但是他什么也无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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