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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鹏说有话跟她谈,而且很紧急。
但今天是周末耶!她和老公固定的行房日。
魏绣蓉不知道李鸣是怎么看待她这个妻子的,也许有几分喜欢吧,否则他不会娶她。但要说到真情炽爱,那大概是不可能了。
一来,他不是太热情的人,这点她心里很清楚。
二则,爱情在他的人生计划表中连一格都占不到,他的生命里会有婚姻,只因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至于花心思去谈情说爱,别闹了。
第三,他们夫妻间的观念、想法、背景相差得实在是太远了。两颗心之间无法完全交流,又哪来的爱情可言?
可即便如此,她也很满足了。
因为她真的很爱李鸣。谁能不爱他呢?他人品棒、对待她也是一等一的,除了有些古板外,她几乎是庆幸自己天降鸿运,才能嫁得如此郎君。
她日也想、夜也想,把所有的精力和脑袋全用来维系这段婚姻,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让他俩的生活平平顺顺持续了六年,她还想让它继续六十年呢,才不要让一顿晚饭打破这好不容易坚持住的规则。
要她学会守规则是一件很不简单的事,些让她去采月摘星还困难,她太迷糊、也太懒散了,压根儿搞不懂“严谨缜密”四个字如何写?
她想推掉赵鹏的邀约,尽管他死缠烂打、说得楚楚可怜,好像如果她拒绝了,他就会被天打雷劈似的。
不过她“妾心似铁”,正打算一口拒绝他,作梦也想不到,李鸣竟然替她答应下来了!
他说,她上台北也六年了,竟然一点社交活动都没有,实在太奇怪,建议她应该稍微扩展生活圈,多多见识各种事情,才不会沦为井底之蛙。
这真的是她老公吗?她开始怀疑,一向有一点点大男人主义,喜欢照表办事,不爱生活中出现意外插曲的男人,居然主动要求她打破规范?
“可是鸣哥,如果我跟赵鹏出去吃晚饭,那你怎么办?”
“我……我可以吃泡面。”他不会做饭,不过单单将热水加进泡面里他还是会的。
他竟愿意降格吃泡面?好,她确定了,他生病了,也许高烧到脑浆都开始沸腾,才会想出这样离谱的答案。
“鸣哥,我觉得……”在老公生病的时候,身为一个好妻子,她应该更关心、照顾他才对。这时候抛下他去跟别的男人吃晚饭,她觉得会被雷公打死。
“绣蓉,每个人总是要独立的。”他却抢口打断她的话。“你的生活不可能永远绕着我转,你早晚要学会怎么样照顾自己、怎么样一个人过日子。去吧!去好好享受一下台北繁华的夜生活,不要整天闷在屋子里,这样对你的身体和精神都不好。”
才怪,她自觉好得很,就爱简单的生活、就爱窝在家里闲闲发呆,偶尔看几部VCD,唱点歌仔戏,上超市买一堆特价品……她从头到脚都贴着“我是家庭主妇”、“我爱当黄脸婆”的标签,不行吗?
过去他从来也没说什么,还爱得要死,怎么突然态度全改了?她觉得有毛病的人是他才对。
但她习惯了顺从他,加上他的态度好坚决,她完全无法拒绝。
她几乎是被逼着推出去的,直到站在大门口,她才猛然惊觉自己被赶出来了,而且……
“鸣哥,”她回身用力拍门。“我没带皮包呢!”可这是她现在最关心的事吗?好像不是,她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想说,但话语一到喉头,又自动缩了回去。
这就是生性迷糊的坏处,常常会不自觉干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她用力搔搔头,正想着要怎么跟他把话说清楚。
大门霍地打开,一只包包被塞进她怀里,李鸣体贴中带着郁闷的声音同时传出。“不必太早回来,但也不要太晚,晚上治安不太好,你一个女孩了要懂得保护自己,知道吗?”话落,大门同时关上。
见鬼了,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魏绣蓉是一脑袋浆糊,觉得自己不再是他老婆了,好像……他们的关系从夫妻变成父女,而他是那个吾家有女初长成的父亲,殷殷叮嘱,只想教女儿知道外头坏人多,交男朋友要睁大眼睛,要学会保护自己。
还容不得她思考出一个结果,叭叭叭,一阵喇叭声已然响起。
一辆白色休旅车驶到她家大门口,一个男人正摇下车窗,对着她大喊:“嫂子,我来接你了,快上车吧!”是赵鹏,穿得一身白,眼泛红丝,面目憔悴,一副要去参加丧礼的模样。
“搞什么?而且还来得这样快,害我没时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