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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你是一个人,现在你前头可有顾少在。你就不问问一家之主?”易君傅打趣道。
易秋寒笑颜顿失,转过视线看着静默的顾庭书。他确实待她不错,也不曾冷落不顾,但就是总也这样疏远客气着,偶尔说说话,嘘寒问暖也显得生疏。
“我是怕辛苦了秋寒。”顾庭书微笑,原先那一脸沉静瞬间就柔和起来,微微弯起的双眼里满是关心,也带着歉意,道,“才过门没多久,就要劳烦夫人了。”
易秋寒却不说话。
“秋寒,有顾少这样惦记,当初可是没有看错呀。”易君傅笑声朗朗,仿佛没有看出流动在易秋寒与顾庭书之间的疏远。
“我也是要多谢秋寒的。”顾庭书到。
“事不宜迟。秋寒,你若方便,现在就随我回去,我将事情交于你,尽早动手。”易君傅这就起身。
顾庭书与易秋寒随之,道:“我送你们。”
如此三人到了门口,易秋寒正要随易君傅上车,却听见顾庭书问道:“空儿还好吧。”
正在挽裙角的手不由顿住,易秋寒沉默片刻,回头浅笑道:“回头看了,再告诉你。”
顾庭书点头。
易秋寒快速上了马车,谁都没听见短短一瞬间她的叹息。
初夏已经微热的空气,却似乎凉透了心。
当日午后,易秋寒就收拾了行装离开雨崇。
“原本就不用秋寒亲自押运,她何必离开?”青骊正伸手要去折兰叶,却被顾庭书拦下。她本能地快速将手抽回,置在膝上。
“她有她的做法。”顾庭书负手站在青骊身边。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一直这样沉默着。阳光照在彼此身上,却没有温度一样。
顾庭书想要去拿那盆兰花,青骊但凡见他稍有动作就立刻站起身推开。他眼见她虽然眉眼淡定,却这样明显的对他抵触,心中只剩无可奈何,连叹息都不得偿他苦闷。
“秋寒走前同我说,空儿在易夫人身边,一切安好。”顾庭书道。
直至这一刻,他方看见她眼里泛起的波澜,终于听见了他的话一样,目光再不是没有焦距一般。
“分明想着那个孩子,却不要他在身边。你是以为我一定要用你去做什么,所以才要留了空儿作为筹码?”顾庭书上前一步,她就退后三步。房间并不大,她也退不得多少,但他却不想再逼了。
“不然呢?顾成风为何要我入雨崇?我却不知究竟是为了什么。想不到我这样的人,也还有利用的价值。”青骊自哂,更多的却是对顾庭书、对顾成风的鄙夷。
一旦牵扯上这些,顾庭书的那些谦和温柔也随之消失。他像是又处在爆发边缘的兽,森森地盯着眼前的素衣女子,衣袖中的手紧握住,忍耐着什么。
她忘不了昨晚顾庭书的所作所为,那是从来对她而言最大的羞辱。但互相的纠缠里,她没有过屈服。身体的痛楚教她异常清醒,身边浮动着充满了顾庭书气味的空气,她深刻地记着,一点都不会忘记。
“你觉得,你可能知道吗?”顾庭书挑眉,桀骜里带着嫉妒。
“现在这样的情况,你不说,我更加什么都不知道。当初在成台,在那么大一个城里,你都没有透露一点外面的消息给我。”青骊道。
“你现在就只会这样逞口舌之利吗?”顾庭书叹道。
“小时候我还会用马鞭抽人。”说起的时候,青骊目光闪了一下。那时候她还那么恣意,尽管因为冲动被父兄训诫,但她毕竟还有挥鞭起落的勇气,甚至还有那样的颐指气使嚣张任性的资格,可是现在……
纵然给她一条鞭子,她也不知道应该向谁挥去。
心底的怨,却根本不是一鞭两鞭可以发泄的。
“青骊……”顾庭书想要说什么,然而他才上前,她又退后,立刻收起才露出的一点点伤感。
司斛此时进来续茶,见她二人这样僵持,遂圆场道:“顾少,外头说你要的东西已经送来了,就放在书房了,要过去看看吗?”
顾庭书心知留下也不过和青骊无言相对,遂顺着司斛给的台阶,就此离去。
顾庭书走了,青骊的神色也为之一松,整个人都仿佛瘫软了一样,摸索着坐回窗下,看着那盆已经破损的兰花出神。
“何必这样苦着自己。”司斛疼惜道。
“我也不知究竟应该怎么做啊……”她的叹息清晰,却最终隐约在越发轻下去的尾音里,无奈极了。
司斛到青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