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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态度吗?”青蘼的质问说来如此无力牵强,“你我君臣有别。”
“青骊一次次地劝我,要我找你说清楚。我没有一次是很肯定地回答她。那是因为根本就没有机会。我进不去,你出不来,现在可以了,我只要你一句话。到底郭培枫和你说了什么?”萧简看着那道背影,曾经她那么温柔地帮自己上药,即使没有过多少交谈,但当初在青骊寝宫外,她隔着人群望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是命……不是青骊说谈就可以解决,更加不是我们一句不愿意,就可以改变的命。”青蘼哭了,所有的不甘只能浸透在眼泪里,却还要强忍着,用她还是孩子的年纪,承接住已经被定为现实的将来。
他霍然拉住身前少女,将她的身子扳向自己。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化开,和泪水融合。他伸手去擦,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听着她的哭声,所有的抗争却只能这样用这样软弱的方式表达出来,只因为,那是命。
她忽然推开,让他有些措手不及:“青蘼……”
“大胆……”已经有些喑哑的声音制止了他接下去的话语,“谁让你直呼本宫名讳的!”
“公主……能不能请你告诉我,到底郭培枫说了什么?”他坚持,却在刚才那样大胆的举动之后再没有靠近青蘼。
“他什么都没有说。”她看着他,湿润的眼眶依旧有温热的泪涌出,“你听见没有。他什么都没有说……没有。没有!”
她有些歇斯底里,却因为假装的要强而使得声音颤抖。最后跪坐在雪地里,重复着那句“没有”。
萧简走近,俯身在她身前,看着已经泣不成声的少女,拉起她的手,疼惜道:“青蘼……”
她忽然抱住他,开在他肩头放声哭了出来。十个月,她受够了,在一直谨记皇帝那番话的时间里,她都提醒自己,用所谓的皇室身份约束自己,从思想,到行为。现在,只要能抱着他,即使什么都不说,只是这样哭,把十个月来的委屈和隐忍都哭出来,就已经够了。
“青蘼。”他肯定了已经发生在彼此之间的牵绊,纵然青蘼依旧守口如瓶于自己的漠然,但这一刻,哪怕他们都还不成熟,那条线,已经把他们牵在了一起。
“给朕把萧简拿下!”皇帝带着愤怒的命令恍如晴天霹雳般到来。
清梦暖(十四)
一声令下,几名亲信上前,将青蘼和萧简分开,并擒住了还在失措中的少年。
“父皇!”青蘼试图挣脱却无济于事,看着落雪中怒目的王朝最高统治者,她的求饶声显得那样微薄,“不关萧简的事……”
“住口!”皇帝厉声打断,“你还记得曾经答应过朕什么吗?”
青蘼停止了挣扎,默然点头。
“那你现在还和萧简私会!你是公主,这样没有羞耻之心,做出有辱身份的事……”
“青蘼知错了。请父皇网开一面,饶了萧简吧。”青蘼恳求。
“当初朕不让萧简进宫就是为了防止今日这样的事,你倒好,朕不让做的偏偏去做……”
“皇上,萧简与青蘼公主并不是您想的那样……”萧简道。
“你还要哪样!”皇帝赫然打断,“将萧简马上押回雨崇天牢。”
“不要!父皇!”趁侍卫不备,青蘼跪在皇帝面前,“父皇,是我的错。是我想见萧简,是我找他出来的,不关他的事。父皇,不要怪萧简。”
“这件事,你们谁都逃不了。青蘼,你若是再多说一个字,朕立刻在这里就处置了萧简。”说话间,皇帝已从侍卫腰间拔出长剑。
寒光一现,顿时冻彻青蘼心扉。她张皇地立刻扑上去,双手握住锋利的剑身,刹那间鲜血滴落,在原本的白雪地上洇出点点殷红。
“公主!”萧简扶住青蘼,紧张万分。
侍卫还是将他们分开,青蘼却依旧固执推开侍卫,再一次跪在皇帝面前,恳求道:“父皇,真的和萧简无关。请您不要追究了。青蘼最后一次向您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您的苦心,青蘼都知道的。”
手心处的伤口极深,血流不止。少女举着已经被染红的手,起誓道:“如果我再违背誓言,就注定一生孤苦漂泊……无枝可依……”
最后,众人只见脸色苍白的少女颓然倒地,那双手,依旧血迹满满。
再醒来之时,青蘼却见守在自己床边的司斛。
正要开口唤宫女时,却不慎牵动了手上的伤。她不知道掌心的伤口有多深,御医诊治时就说,再割进一点,这双手就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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