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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觉得光线那么刺眼,刺得快要流出眼泪,逼得她只能快跑,尽早离开承渊的视线。
“没想到,青骊已经长大了。”对于这样的现实,青蘼却没有一丝欣慰,她看着女童匆匆离去的背影,笑得艰涩。
“是我们平时和她说得太多了吗?灌输给她太多我们直到现在才知道的东西。”承渊道。
“承渊。”青蘼唤起少年的名字,看着他转过目光,看见他此刻的疑惑,她道,“想想我和萧简吧,有些事,是根本就不能……更不应该发生的。”
承渊愕然,目送着青蘼离去,少女浸透了悲戚的身影里,暗示了她对某些事的觉察,她的敏锐,却因为血脉浓情而止于这样的提点,或者,也有同病相怜的情愫——她有她的不能,他有他的不应该。
转身时,承渊方才发现默默站在不远处的月棠。少女凝望的目光带着些许爱慕,教他在错愕之后瞬间感觉到什么。
她不躲,依旧站在那儿,见他只是礼貌地点头,然后离开。而她就那样站着,看他离开,白衣在阳光下泛着柔软的光华,如同初遇的那天,他表现出的不是给与她的温柔,却依旧触动了她的心,绵绵柔柔的一道目光,一个给了别人却深深印在她心底的笑容。
清梦暖(十二)
如此抱着隔膜相处,在月棠入宫的第十个月头里,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降雪。
雨崇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下过这样大的雪,铺天盖地,皑皑地掩埋了几乎所有,冻死了那些春日里明妍的花,凋落了盛夏里茂盛的树,连那个喜欢在秋天踩着落叶听支呀声的女童都因此被困在暖阁里,穿着厚厚的衣裳,和青蘼一起围炉坐着。
“前日里才好了风寒,这会都不爱说话了。”才从外头进来的少女双颊还残留着被冬季里冷风吹过的微红,轻声问着一边沉默的女童。
“有吗?”青骊看着春日里开过的兰花,此刻它已不复当时,和冬日里大多数植物一样蔫着。
窗户紧紧闭着,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不知道外头依旧飞扬如鹅毛的大雪,只是听见偶尔刮起的风,呼啸过来,仿佛卷起了那些雪,更加迷茫了天空。
“公主。”司斛挑开帘子,进来,“五殿下过来了。”
原本看着窗的女童依旧出神,须臾之后方才应道:“嗯?什么?”
怅然若失。
“五殿下过来了,正在外头呢。公主是不是请进来?”司斛回到。
“嗯……”似乎依旧在出神,青骊又迟疑了片刻才道,“嗯,请进来。”侍女离去时,她已然站起身,期盼地看着被挑起又被放下的帘子。
少年踏雪而来,即使已经在外面收拾过,却依旧带着些微风雪的味道。
“哥哥……”青骊叫他,却因为已经太长时间没见面,这样的一声轻唤显得有些生疏。
承渊抬起头,看见多时不见的青骊,一时间却不知该说什么。
“怎么都愣着,承渊,过来坐吧。”青蘼道。
承渊点头,就近坐在青蘼身边。
青骊也坐下,勉强笑了笑,问道:“哥哥过来,有事吗?”
在青蘼的记忆里,这些时候但凡能见到承渊,都是因为一些所谓的“公事”,譬如他代皇帝考她的学问,譬如他代皇帝传话,所有的交流都因为那一次在琴苑里的交谈而仅止于此。他还会对她笑,却已经没有过去的亲密,即使不疏远,也不复当初,所以刚才她叫出那一声“哥哥”的时候,喉头干涩。
“青骊,你的身子都好了吧。”问来干巴巴的一句话,承渊说起时,也显得艰难。
“嗯,都好了。”青骊点头。
“是父皇要我过来问问,过几日冬猎,你和姐姐要不要一起去?”承渊道。
“又到冬猎的时候了吗?”青蘼像在自言自语,“这个时候还要去冬猎吗?”
“祖宗留下的习惯,父皇也希望趁着快过年,讨个好兆头吧。”承渊说话时,不自觉蹙起了眉。他知道,这不过是皇帝用来稳定人心的做法,也算是自欺欺人吧。
“那青骊你去吗?”青蘼问。
“去!”青骊回答得干脆,重新看着紧闭的窗,目光又飘忽起来,“我感觉自己很久没有出去了。”
视线中的青骊凄然哀伤,目光里却有迷茫。承渊默然凝视,看着长时间来只是匆匆相见的女童。她不知道那些短得可怜的见面机会都是他争取来的,即使曾经青蘼那样委婉却深刻地告诫过自己,他依旧执迷,逃避过,却还是被某些东西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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