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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默无奈地垂下了眼,看了看自己手中那皱巴巴的《高山流水》,轻声道:“你说得对。”说罢蹲□来,轻轻将书放在地上,起身真的离去。
日夕山仅此一人地伫立在原地,张了张嘴,直到听见许默和常玉成似是上了马车,才眯起眼睛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低声道:“你们这些凡人,总是骗我,”他走过去,拾起了被许默放在地上的书,“可我,却总选择追随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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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玉成见许默上车以后一直心神不定,神情恍惚,心里似是明白了点什么,小心翼翼道:“寻山…刚才那女……男子,与你交情不菲的样子,可是你什么重要的人?我见他行为异于常人,疯疯癫癫,倒有些像妖物。”
许默疲惫地闭上了眼:“他正是妖物。”
常玉成没想到竟真如同自己所猜想的一般,刚才许默与那男子争辩,自己听得不明就里,还以为是两人的气话,没料到——他连忙低头看了看日光透过窗将许默投出的投影,才暗自松了一口气。许默见状心里莫名感到有些讽刺,便淡淡道:“他是妖物,我不是。”
常玉成尴尬地僵了嘴角:“寻山……我不是那个意思……”
许默也不想欺瞒常玉成,便半真半假地与常玉成说起了日夕山与自己的过往。常玉成听得是目瞪口呆:没想到这奇闻异志一般的故事竟然发生在了许默身上,连不停问道:“那他正是与你同住许宅之人咯?等等,既然你们人妖有别,他为什么又要一路追寻你而来,难道是还有什么渊源?”
许默摇了摇头:“听说我只是和他的一个故人有几分相似罢了,不过既然只是相似,万一他的故人真的回来了,我又作何处置呢?他和我相交,无非是独自一人太寂寞了而已。”
常玉成见许默神情如此,受到牵动也唏嘘不止。忽然想起什么,道:“那……寻山,他说我俩断袖,又是怎样一回事?”
许默看着他隐约慌张的眼神,顿时明白了常玉成的意思:以前在书院,常玉成和自己那般亲昵,虽说嘴上并不排斥那些喜好男色之流,但若是有人说他与自己搞龙阳,必然会大怒不已。此时常玉成的心境,他也大致地明白了,再想起少年时自己那些旖旎幻糜的梦境,这瞬间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可笑。尽管此时心境不同了,但常玉成,也的确不是自己曾所想的那个常玉成——青年才俊,前途无量的常大人,怎么能容得世人如此说他。
他斟酌了一番,笑道:“他开玩笑的罢。玉成,你我是挚友,怎么会是那种关系。”
常玉成面上一喜,可心头又是一暗:“对,你我还是知音。”
许默抬头看了眼窗外,笑着摇了摇头:“不,高攀不起。”
常玉成没弄懂许默的意思,可隐约也感到此时此刻自己面前的这个许默,业已不是以前自己所亲厚的那个许寻山了。
两人一路无话,许默心情烦躁之极,迷糊中又打起了瞌睡。去京的路很长,却仍长不到消磨一段情缘刻在心上的痕迹。他想起日夕山为自己所做的蠢事,蠢头蠢脑的丑相,嘴角都要勾出笑容来——可心是苦的,苦过黄连水,苦得他连笑的源头都找不到。
如此也好,那性情高傲的妖精,让自己这番拒绝,大概是真的下定决心放弃自己了吧。是我自己太没脑子,弄不懂别人的真心,还一脸凑上去胡乱上殷勤,这下好,断得干净。
他这样想着,想着,直到雨都飘进了车窗,直到他感到冷意,才挣扎开了睡意,问道:“这是下雨了?”
话音未落,只听见一声惊雷想起,竟近得像是在身边炸开的一样!他吓出了一头一脸白毛汗,常玉成大概也是睡了小会儿,此时被惊醒了,连忙也寻根究迹地掀开了门帘,见雨下得越来越大,像是拿着盆往下泼出来的一般,车夫已被淋了个一头一脸,此刻也毫不顾忌地像常玉成嚷嚷道:“大人,这雨太大,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躲雨吧。”
常玉成皱眉:“这荒郊野岭的,哪来什么躲雨的地方?况且就算是躲在树下,万一被雷给炸了呢!”他回头望了望被吓得簌簌发抖的许默,这才想起许默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这雷雨,连忙心疼地嘱咐车夫:“我看这雨下不到多久,你把马往道路平整的地势上赶,没记错的话前面有个镇子,到了那里也是可以避雨的。”
车夫无奈地点点头,吆喝开来。常玉成暗骂道:这雨来得太蹊跷,刚才还晴空万里的,怎的忽然雷雨大作了呢?正当他想要拱回车内安抚许默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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