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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恨谁,是父亲,还是那个女人,或者是我自己?
炎曦云说我是在画地为牢。
我嘴上不承认,其实我的心里很明白。
父亲二十年的耳提面命,那个从未谋面的未婚妻对我来说已经深入骨髓,和我的血液溶在一起,根本不是我想剔除就能剔除,更不是我不承认就能忘记的。那种身在高位却无奈无力掌握的感觉,你明白吗?”
夏文渊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
风轻原本盯着他的眼睛早就低垂了眼睑,避开他的目光看着自己胸前衣服上的水晶纽扣,沉默不语。
他说,他父亲二十年来的耳提面命,那个从未谋面的未婚妻对他来说已经深入骨髓,和他的血液溶在一起,根本不是他想剔除就能剔除,更不是他不承认就能忘记的。
他问她:你明白吗?
其实,她又岂止是明白?
自从风轻懂得男女之情开始,就无时无刻不在恨着那个叫夏靖文的男人。
她和云洁青梅竹马,从五岁开始一起长大。他们两个一起吃饭,一起练功,一起去山里采药,打野兽,甚至跑到山谷深处一躲就是两三天不回来。小师兄对她的感情,她心中明镜似的,但因为那个婚约,因为夏靖文这个从未谋面的男人,她只能装傻。只能辜负了再辜负。
所以那天,她把龙凤白玉佩摔给夏文渊之后,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给了小师兄。
她以为,她终于可以得到缠绕在自己身边的幸福,可是那个缠绵的晚上,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小师兄一直以为,那是她的初夜,她紧张,害怕,疼痛,不知所措。
其实她的心她自己知道,那极致的缠绵对她来说更像是把二十年来心底的痛恨彻彻底底的发泄了一回。——终于可以摆脱那个该死的婚约了!终于和那个男人摆脱关系了!
若说恨这个婚约。风轻一点也不必夏靖文差。
如说无奈,风轻也同样能深刻的体会。
夏文渊捏着风轻下颌的手指慢慢的放松了力道,然后终于轻轻地滑下来,落在她放在腿上的双手上,慢慢的握住,又沉沉的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那个下午我看见你和淡月二人坐在蓝色的玛莎拉蒂跑车里开心的笑,好像是看见了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什么婚约,什么救命之恩,什么未婚妻,都不重要了。而那个穿白色衣衫在阳光下笑得如一朵美丽的白玫瑰的女人一定是我想要的那个人。
那天,你坐在我的车子上,说你的未婚夫的父亲是夏玉堂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是何等的兴奋吗?可是我又不能忽视你说那句话的时候,对你的未婚夫是何等鄙视的态度。
其实对于你我之间的婚约,我臆想过千百种可能,惟独没想过的,是你那种鄙夷的态度,还有你和萧寒在我的面前卿卿我我的样子!我的确是个混蛋,可我之所以选择做个混蛋也是你逼的!”
夏文渊说到这里再次停下来。他的左手依然握着风轻交叠在一起的双手,右手依然扣着风轻背后的座椅靠背。那样近距离的看着她,既不再向前一寸,又没有后退的意思。
第197章 失控的瞬间!
风轻看着夏文渊在自己面前如同一头困兽一样咆哮,挣扎,他愤怒无助的样子如此真实的展现在她的面前。她忽然奇怪的想:自己不是应该高兴吗?可是,为什么却高兴不起来?为什么心里忽然间沉沉的,好像是阴霾的滴着水滴的天空?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她的鼻子忽然间有些酸涩,那张尽在咫尺的线条刚硬如刀削斧凿般狂放的面容也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且一直模糊下去化为一道柔和的暗影挡住前面明亮的挡风玻璃透过来的阳光。
看着她的眼睛里渐渐地蓄满了眼泪。夏文渊的眉头慢慢的皱紧,一颗心疯狂的往上窜,仿佛要冲破胸膛跳出来一样。那种疯狂撕扯着他的五脏六腑,仿佛再多跳一下他便会立刻死去。可他偏偏不死却又如此鲜明的感触到她的气息。
“别哭,为了一个混蛋掉眼泪,不值得……”
他的声音暗哑的连自己都觉得陌生,左手慢慢的抬起来,轻轻地抹去她嫣红的脸颊上晶莹的泪珠。
粗糙的手指划过她细嫩的肌肤,也触动了她心中那根紧绷的弦。
她伸手啪的一下打开他的手,恨恨的说道:“谁哭了?!”谁知话刚说出口,便有更多更多的眼泪流下来,仿佛一串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的往下落着,毫无遮拦,汹涌肆虐,而她的手却依然不停地拍打,似乎是要拼命似的把他往外推,“你以为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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