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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回忆当年模糊的记忆,项寒越是浑身发寒、不寒而栗。
他跪在洛傲雪的坟前,眼眶湿润,紧握拳,咬牙忍着喉头的哽咽,说:“母亲,二十五年来,从未来拜祭过您,是我的错。”
整整二十五年,项寒一无所知,他甚至都不记得从未翻过的错,他甚至有一刹那恨五岁时的自己,瞎了眼和心。
他也恨父亲,为什么不让他知道这件事,现在知道后,项寒仿佛整个人置身于冰天雪地中,全身上下都是寒冷。
父亲从小教导他要承担起自己肩负的责任,却没告诉过他,却让他逃避了整整二十五年的责任,这是他记忆力那个无所不能、伟岸强大的父亲吗?
项寒不敢想,他面上扯出一抹笑,却比哭还要难看。
“二十五年来从未给您磕过头,现在项寒给您补回来。”他说。
紧接着,便结结实实补了七十五个响头,个个头重重砸在水泥板上,最后起来时,额头血红一片,那模糊的血肉越发显得不寒而栗。
项东苍看后,眼里的泪又深了许多,颤抖着说:“这是报应啊,都是报应啊。”
他晚年落得孤苦伶仃、儿子痛恨都是他应得的报应啊。
认认真真磕完头后,项寒脸色苍白了许多,站起来时,身子也有些摇摆。朗山牟见状,心有不忍,想上前扶一把他,却被项寒拒绝了。
“牟叔,放心,我还撑得住。”
项寒一步一步走到父亲身边,双目闪烁着亮光,对着项东苍面无表情的说:“爸,我想给煜煜改个姓。”
“什么?”项东苍一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错愕。
“这是通知,不是询问,洛家不配有后代,项家同样不配有,成煜以后和他妈姓。”
项东苍身型晃了晃,似乎有些接受不了儿子的话,嘴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就看到项寒继续说。
“爸,我是个罪人,你别让我为难好吗?”项寒一脸疲惫的说。
经历了儿子昏迷不醒、得知亲母继母与父亲的关系、以及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项寒此时疲惫不堪,他真的觉得累,心特别累、特别累。
“小寒,爸居然把你害成了这副模样?”项东苍哆嗦了一下唇,眼眶闪烁着水润的光,颤声道。
儿子脸上的疲惫和难过项东苍看的一清二楚,短短几天,他仿佛向刚从战场上下来经历了一番生死一样。
项东苍再也说不出半个字,他挥了挥手,同样筋疲力尽道:“罢了,随你吧,我欠她们的,若有来世……”
呵呵,哪里还有来世,就是有来世,洛红梅看到项东苍这样对待自己从小疼爱的妹妹和拼死生下的儿子,恐怕会恨死他吧;而洛傲雪估计压根不愿意见她,否则报复为什么不报复他呢,就是报复都嫌恶心。
后来,项寒回家将这件事告诉了妻子,陈明月见公公都同意了,她当然没什么想法,姓陈也好,起码陈家绝对没有做过洛、项两家那样让她想想都恶心人的事。
这件事,后来在朗山牟的收尾下,落下了帷幕。
红梅已逝,傲雪纷飞,死去的人终究得到安息,而活着犯过错的人却永受煎熬!
人啊,永远逃不过良心的惩罚,除非没有良心!
第86章 第86章
老友项东苍家里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但朗山牟为什么时隔数天; 又屁颠屁颠来搭讪沈音; 这是有说法的。
朗山牟处理完事情后,就和项家人告别了,临走时还嘱咐老友。
“老家伙; 你好好休养吧; 我也得离开了。对了,我走后,不要让项寒夫妻去打扰之前那位小姑娘,否则真招惹上了祸患; 那我就可救不了第二次。”朗山牟不客气的说。
他知道老友和项寒的性子不是个攀权富的,但那陈明月可是十成十的玲珑心,即便是朗山牟当时不说,也能看出里面有猫腻。尤其是对方还出身深不可测的商场; 朗山牟自然知道对方心中打着什么主意。
所以,要是他不给对方透些风声; 他还真怕老友晚节不保; 再招一次祸患,临走时,就顺嘴督促了一句。
而项东苍虽然历经这件事; 心气有些不稳,但好歹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不至于这点事都扛不起,可他心中还是疑惑了。
“什么之前的小姑娘; 还招惹了祸患,你都救不了?”
朗山牟叹气,眉眼微微皱起,神色也显得有些疲惫。
“哎,你不懂,你回去告诉项寒夫妻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