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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他们说什么!从小时候开始,我就决定要嫁给你了。”翠姬攥紧粉拳,蛾眉倒竖,用倔强的不忿的眼神看着他。
“我只是个穷夫子,没有仆人,没有大屋,翠姬,我甚至无法用自己的双腿走路。”
“那又如何?我不在乎!”翠姬声嘶力竭地大叫。
“将来你会在乎,而我也在乎。翠姬,我们不应该勉强在一起由明天起,你别再来了!”摇摇头,夏玉言不想再作任何徒劳无功的争辩,转身离开寝室。
“你混账!”
身后是翠姬愤恨地跺脚,乱砸杂物的声音,夏玉言心中难过,用双手将轮椅推得更快,但是,他再快,也快不过用两条腿奔跑的翠姬。
“翠”看着她掩脸飞奔而去,夏玉言本想把她叫住,但回心一想,便把唇紧紧合上。
怔怔地看着被使劲推开的木门,来回摇晃,微弱的星光从竹窗透入,更见一室空寂。
黯然良久,越来越感到难受,夏玉言推着轮椅,往不远处的仓库前进。
推门时,躺上草堆时,老虎仅以不善的目光向他斜睨两眼,倒也没有什么大的抗拒动作。悄悄地将手环上虎背,长长的虎尾立刻打上他的手背,夏玉言瑟缩一下,却没有把手收回来。
老虎毫不客气,尾巴啪啪啪啪地连打数下,夏玉言只觉被打的右手痛得厉害,像被火烧红似的,虽然在黑暗中无法看见,只怕已经肿起来了,不过,他依然咬着牙,忍下来。
最终,是他的坚持得到胜利,青绿的虎目向他投以一抹冰冷寒光,接着,把眼皮往下垂去。
夏玉言微笑。把头埋在它温暖的毛皮里,缓缓阖上眼睛,野兽的体温舆有力的心跳,令他紊乱的心渐渐平伏,直至陷入梦乡。
嘹亮的鸡啼声响彻农村的每一个角落,简陋的仓库内,青绿的虎目睁开,看着垂在自己毛皮上的白皙手腕,它的眼神有一刹迷惘,转瞬就变得凌厉无匹。
沿着手腕往上看,是淡青色的袖子,绣着白色云纹的襟口随着呼吸起伏。再往上看,是一张酣睡的脸孔,本来用青布束着的长发早在睡熟反复间散了开来。
老虎没有动,开始细细地打量那张埋在乱发间的脸。
只见他的双颊白中透着淡红,眉弯而长,形如柳叶,垂合的单眼皮上有淡青色的线纹,鼻梁直,鼻尖尖,薄唇微微张着,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
尖尖的眉心在睡梦之中轻轻蹙着,眉宇间像堆着什么不解心事,虽然如此,他却睡得很熟,睫扇随着规律的呼吸抖动,粉色的唇角上还沾着闪亮的口水。
看着他酣睡的样子,老虎忽然觉得心里不平衡,恶意地眯起眼,它把尾巴用力一摆,狠狠地打上夏玉言的臀。
“啊”
突如其来的抽痛,将夏玉言自香甜的梦乡中惊醒过来,睁开眼,惘然地左顾右盼。
狡猾的老虎早已摆出一脸事不关己的神情,眼也不抬地看着身下的干草。
伸手在背臀间的疼痛处来回抚揉,夏玉言疑惑不已,却始终找不出原因,只得作罢。
打个呵欠,他从草堆爬起来,坐到轮椅上,回到家中。
在门前,带点忐忑地探头张望,家里静悄悄的,一如他昨天离开时的情况,进门去,房子里再也没有娇笑着迎上来的丽人,桌上再也没有热腾腾的早点,四门小柜上放的洗脸盆是空的,连一滴水也没有。
夏玉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经过昨晚的不愉快后,难道翠姬还会在大清早过来,叫他起床,为他做早点吗?
苦笑一下,他拿起洗脸盆到外面的井旁,打水梳洗。
梳理整齐之后,换上浅绿色的交领长袍,长发在头顶盘成髻,用青巾缠好,走进厨房。
对着冷硬的灶头,夏玉言有一种不知该从何下手的感觉。
踌躇片刻,他打消做早点的念头,从一旁的篮子里,翻找出两块已经硬掉的大饼,和着水,咽下半块,将剩下来的带到仓库去。
把大饼举在老虎面前,它用眼角掠了一眼,便不屑地别过头去。
“如果现在不想吃,那等你饿了再吃吧。”夏玉言无奈地干笑两声,把食物放在一旁。
出门,发觉时辰已经快过了,他忙不迭收拾东西,往私塾的方向前进。
到私塾时,学生早已到齐,这是夏玉言做垫师以来,首次迟到,不由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加之他心神不定,教学生读诗,习字时也不知道错了多少个字。
实在熬不下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