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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莲房淡淡地望了他一眼,说:“这交朋友,讲究的是一个缘字,你我无缘,自然做不成朋友。又加天生两家交恶,若是你我是朋友,那才是大大的不妙。”
聂靖觉得这话有些道理,但这仍然不能解决他内心深处的疑惑:“唐清欢也是?”
那就不是了,可贺莲房觉得没有必要告诉聂靖。
只消看一眼贺莲房的眼神,聂靖就知道她是不打算跟自己说了。不过无妨,他自有能够让她心甘情愿说出来的良方:“唐清欢回燕凉后,是否有些地方很不对劲?”
闻言,贺莲房心下警觉:“你如何知晓?”
“若是我想知道,自然没有不知道的事。”聂靖淡淡一笑,诡谲的眼神看得贺莲房微微一怔。“难道莲儿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明白他这是在要求交换了,贺莲房眯了下眼睛,方道:“她给我的感觉很像回儿。”
“你的妹妹?”
“嗯。” 尤其像那个被上官氏母女三人欺凌时,万念俱灰的回儿,所以在看见唐清欢的第一眼,贺莲房就决计要不顾一切代价的拯救她、帮助她。
“可毕竟还是比不上亲妹妹的吧?”
这一点贺莲房从没想过否认:“不错。”
聂靖笑了:“你对我说了实话,我当真是高兴。”
“现在该你告诉我了,有什么事情,是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
聂靖扬眉:“你确定要听?”
贺莲房点头。
于是聂靖用极其温和缓慢的语气,将唐清欢身上所发生之事娓娓道来。
听后,贺莲房震惊地碰碎了手边茶盏,她不敢置信地瞪着聂靖:“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那我可就冤枉了。”聂靖喊冤。“既然是国师大人的主意,自然都是国师大人做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说着,他俏皮地眨了下眼睛,这个动作在天人般的他做来,竟显得十分可爱。“在大颂的时候,我之所以处处与你为敌,是因为对手是你。莲儿,你可别忘了,唐清欢被捉走的时候,我还留在燕凉呢。”
他虽然帮助了聂家,可不代表也要帮助祭国师。从头到尾,他也没说他要跟聂家人一样誓死效忠于那位身份尊贵到不可说的国师大人哪!
这不过是个小小的文字陷阱罢了,既然谁都没注意到,他也就继续玩下去了。
贺莲房仍旧不能从这巨大的打击中回神,她猛地站了起来,深深地吸了口气,却仍然无法阻止心头澎湃的愤怒和悲伤。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那晚在花园里,她觉得清欢和以前完全变了!怪不得王爷要她不要插手清欢与荆少游之间的事情……她终于知道这都是为什么了!可贺莲房仍旧不能理解,为何这天下所有的苦楚,全都要由唐清欢承受?!她是那样可爱、胆小、执着,怎么会有人忍心伤害她?
她爱的人不能保护她,只会羞辱她,她的家人不承认她,根本不当她也是唐家小姐,她的姨娘身体不好,非但不能照顾她,反而只会拖累她,她明明是那么的好,却要忍受这几次三番的痛苦与伤害!对一个未出嫁的女子来说,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身体与灵魂的双倍打击,意味着这创伤决不可能有痊愈的一天!
贺莲房恨不得肋生双翼,飞回燕凉,将唐清欢紧紧抱在怀中。
她的朋友并不多,一个燕云旗,一个唐清欢,可这两个女子,偏偏都过得如此悲惨。情字如此害人,她们却仍旧至死不悔。这样的深情,那两个男子怎么舍得视而不见呢?
见贺莲房情绪有些过于激动了,聂震开口道:“归根究底,也是她命不太好。谁叫她偏偏出现在军营里呢?”
贺莲房心中满是自责,是为了她!若不是如此,唐清欢根本不会混进钦差卫队里,偷偷去到边疆!
她曾想着要帮助和拯救唐清欢,如今看来,真正被帮助和拯救的人,其实是她贺莲房呀!
一阵剧痛袭来,贺莲房只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
聂靖刚要伸手去接,奈何这文弱的身体哪里比得过习武的聂震,对方早一步便将晕厥的美人儿抱在了怀中。见状,聂靖十分不满,对聂楚道:“把她给我。”
聂震犹自有些迷恋怀中的软玉温香,但却又不能不听聂靖的,只得万分不舍地将贺莲房交给对方,只是没忘记最后还要在贺莲房腰上揩油。聂靖见了,眼底冷光一闪,嘴上却并未说什么,只是极其温柔地将贺莲房抱在怀内,然后站了起来,朝卧房的方向而去。
聂震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