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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壮观的队伍离飞澜城越来越近。
闵浩帝带着小游子走下摘星楼,直奔明德殿,那里,众臣已经迫不及待的等候着他,对他进行劝谏了吧?
谁都不会想到,昨日口口声声要迎娶皇后的皇上是一身白衣来到朝堂,白衣的君王,仍然满脸的霸气,只是霸气之外更增一分清秀。往日只见他们的君王在明黄的外袍内里穿一袭白衣,今日确实全身白色,让他霸气肆意的脸上更增了几分儒雅,棱角分明的脸上依然堆满笑意,好似昨晚丢下的话并非自己所言一般的无辜。
闵浩帝诧异的是看到了楚莫言,抛却了原先的白衣,穿着紫色的朝服,一脸的端庄,只是没了白衣时的飘逸和洒脱。闵浩帝不悦的皱眉,但只转瞬就变回温婉,再次把眼神扫过的时候,却被一抹缟素攫住了眼睛,仔细看去,闵浩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痛。师傅,是他的师傅,今天为他穿了一身缟素。闵浩帝听到了自己心滴血的声音,可是有些事情,不能说,或者说不得。他不能告诉师傅,在他肆意张扬的表面之下,又有怎样的无奈和苦涩。他知道自己是真的爱了,身不由己,但是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爱的是什么?是她那似曾相识的容貌,还是她淡然的性子,但是不管爱与不爱,总要如此走下去不是么?
“武太师,今天为何一身缟素?难道您不知道今天是朕大婚么?”闵浩帝强忍着自己心底的怜惜,吐出最为冰冷的话语。
“老臣知道,只是那倾城王妃白衣出嫁,分明是辱我君王,我不能劝阻君王,只能与君王同辱。”
“所以你就要一身缟素?你是在咒朕的皇后早夭还是咒朕早亡?你居心何在?”闵浩帝咄咄相逼,好似武士贤真的是盼着自己早亡的逆臣贼子,其实除了他自己,能够明白他真心的只有这个他从小就教导着的君王。可是,不能啊,不能为了自己的一时仁慈,毁了煜合的基业。
“来人,把太师关入天牢,朕就要这老匹夫看着朕和皇后永享这万事的基业。”闵浩帝的话语已经是言辞激愤,把站在殿上的武士贤震惊不已。
闵浩帝从来不会如此对自己恶言相向,从当日初见一直到他登上帝位,到今日,都不曾对他有一句的恶言,而这个历史,在那个女子还未来之前,就因她而改变,看来自己的选择终是对的。
武士贤看了看身后向自己走来的羽林卫,苍老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然后纵身向着侧前方的柱子奔去。
闵浩帝的不要还没出口,血已经溅在了明德殿璀璨流金的地上。满地的嫣红如针般扎进每个人的心里。
闵浩帝踉跄的走下殿来,挣扎着向武士贤奔去,边奔边喊着:“传太医。
武士贤还能勉强的睁开眼睛,当他看明白抱他在怀的就是闵浩帝时,浑浊的老眼中晶莹的泪顺着皱纹流下,胭湿了闵浩帝如雪的白衣。
“皇上,棠倾城不能封后。”言辞恳切,一如每次的劝谏。说完话之后,就是直直的盯着闵浩帝,闵浩帝的眼中蓄满泪水,却找了个角度只对准武士贤。
“太医来了。”不知是谁大喊一声,让闵浩帝回转身来,却也把他满脸的悲戚呈现在众臣面前。可是赶来的太医却掰不开武士贤紧紧攥着的手,无奈之下,闵浩帝只能点头,然后对着众臣言道:“今日改封倾城为皇贵妃。但是迎娶之礼仍按皇后。”
众臣跪在地上山呼万岁,只有武士贤再也呼不出话,只能任凭太医七手八脚的而把自己抬出明德殿。
闵浩帝在武士贤离开明德殿之后突然的宣布,武士贤冒犯君上,罪不可赦,打入天牢。
这让众臣都不明白自己英明皇帝的决策,但是今日他们朝堂的主要目标就是让皇上取消封后,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与他们而言,不管是谁的血,只要不是自己的就没有多大的关系,也就乐得清闲。
闵浩帝的怒气极大,连不小心碰到他白色衣袍伤的血污都变得狰狞,那翔龙飞云在血色中显出自己的形色,让有心的人都赞叹起闵浩帝近日所穿衣服的果然是非同一般的精致繁华。远远看去与一般的白衣无异,但是能在白色的云锦上用糅金羽纱绣出气象万千,也只有皇家,担得起这样的奢华,也只有皇家,才配得起这极端的细致。只是这难得一见的繁复细致,终是被武士贤的一腔热血沾染,一身的清贵无暇成了满眼的惨不忍睹。
闵浩帝在低头的瞬间就看到了衣服上惨淡的风景,恼怒之意已是抑制不住的扑面而来。仿若失去什么一般,对着小游子言语一声:摆驾锦宸宫,就抛下殿下愣怔的众臣,匆匆向锦宸宫的方向而去。
锦宸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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