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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直透长空,胆小之人闻得足以将胆吓破。来人却浑然不惧,右手拳在猛虎眼前一引。猛虎只觉一股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本能的将头一扭,要避开这热浪。那来者早料到此着,左拳一挥,一拳正击中猛虎的白额。那虎一声痛叫,顺着拳势往后翻了两个跟斗,砰然倒地。
那身影这才落定,正是适才躲在石后的少年。他拍了拍衣服笑道:“你个畜生不是出来捣乱么?睡会儿吧。”几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家常便饭,却把旁边一众人骇得目瞪口呆。这群人无一不是杀人不眨眼之辈,然几曾见得三两招便将只猛虎打倒的?何况眼前这个少年不过十五、六岁,更不是那虎背熊腰的大汉。
少年冲着众人一笑道:“你们继续啊,我……我,嘿嘿,我是路过的。”
尚让点头道:“不错,还是先砍了脑袋方是正经。”腰刀一挥,只见一好大的头颅滚落在地。那头颅在地上滚得数滚。面朝尚让,瞠目欲裂,眼中兀自透出惊讶和怨毒。那头颅竟是林言的!
少年见脑袋竟落在自己的脚边,顿时吓得跳了起来,人刚落地就剧烈的呕吐出来。直吐得七荤八素,将胃中呕得空空如也仍自不肯罢休。
尚让一挥手,身后张放、许成两人立刻拔刀而上,三人如出闸猛虎一般,朝剩下众人杀去。余人还沉浸在适才的种种变化中,丝毫没有回过神来,哪里招架得住,顷刻间便已命赴黄泉,只剩下犹自呕吐不止的少年和半躺在一棵枯树边的黄巢。
尚让这才滚鞍下马,双手朝黄巢一拱道:“黄王受惊了!”
黄巢圆睁双目,诧异道:“尚让,你,你这是做什么?”
尚让笑道:“当年尚让降了李克用那厮实在是逼不得已,今日有机会可报黄王知遇之恩,也算不枉这数年来忍辱偷生。”
黄巢嘿然道:“没有想到我众叛亲离之时,竟是你救了我。造化弄人至斯,可笑可叹。”
尚让续道:“张放他们告之我林言有害黄王之心,我这才急急而来,总算没有耽误,还能见得黄王这一面。”
黄巢苦笑道:“纵是救得我这一遭却又如何?你方才说李克用大军已在泰山脚下当是实情吧?”
尚让不语,只是点了点头。黄巢淡然道:“这十五年风雨而来,我从一介布衣到身登大宝,又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该经历的我也都历尽了。当初起兵之时就料到有今日之事,将生死也早已淡了……”
尚让迟疑道:“其实,属下有一事相求,不知道黄王可否允诺。”
“说罢,我也不是什么黄王,更不是齐王、将军,若当日结义之情还在,你就叫我一声二哥好了。”
尚让默然,遥想当年与王仙芝、黄巢、尚信之三人义结金兰,共举大事之日的誓言仿佛犹在耳边,现如今人物皆非,只剩得黄巢与他,却落得眼前这般光景。此等滋味,实非旁人可以明了。尚让一声长叹,张了张嘴,心底又思量了一番,方道:“请借二哥人头一用!”
黄巢闻言不由得仰天狂笑,只惊得山林中鸦雀飞起,那笑声在山道中激荡徘徊,良久方遏:“原来黄某的人头确实是个宝贝,倒有无数人想要拿去。”
尚让忙道:“二哥休要误会,小弟只是想乘献头之机,将李克用杀却,以报他灭我大齐之仇!”
黄巢转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好哇,反正这脑袋在我肩膀上也没有什么用处,若真可以换得李克用的老命,也算值得。”
“等等啊,你做什么呢?”一旁到现在才勉强停止呕吐的少年插口道:“那个尚让是吧,你好不容易救了他,还问他要脑袋,那你救他做什么?”
尚让朝少年瞅了眼,奇道:“小哥是何家儿郎?”,对这个可以瞬间伏虎的少年也不敢小觑,说话间颇为客气。
少年嘴角一扬,现出个颇为迷人的笑容来:“我不是何家的,我叫秦弓。我只是觉得他的脑袋就那么抢手么?为什么现成的不用呢?”说着用手指了指地上林言的脑袋,却不敢多看。
尚让顺着他的手看去。有道是“外甥不出舅家门”,这林言和黄巢果然有七、八分相似。只须再添点胡须皱纹便足以瞒天过海。不由得点了点头,心中对这少年微起赞许之意。
秦弓又道:“这样这个黄巢就不用死了啊,多好。削了头发冒充个和尚什么的不就可以了么?”
黄巢一旁赞道:“好个机灵的娃儿。”
秦弓学着大人模样一拱手道:“谬赞,谬赞。不过尚让,你要带我去看看那个大军是什么样子的。”后半句却是对尚让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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