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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哥舒一步剪完,忽视身边熟得不能再熟的理发师探照灯一样在我和哥舒脸上扫射的目光,我气定心闲的在一旁看哥舒慢慢露出眉眼后突然变得气质迥异的脸。哥舒的眉目,和那画上的女子,几乎十分相似。在他举手投足的时候,会在无形中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力。
伸手把不知道响了多少遍的手机掐掉,我和哥舒一起离开。冉渊的消息还是如此灵通,所以木言不淡定了。他已经知道我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兄弟被寻回来的吧,眯了眯眼,只是他猜不猜得到哥舒的样子呢。我偏头去看他,一粟阳光正好穿过建筑物照到这个地方,冬日微寒的早晨,晨风轻拂,哥舒阖了阖眼,颤动的羽睫仿佛是沐浴在阳光中苏醒的蝶,或许下一刻就会展翅飞翔。
这样美好,这般祥和。这种气质,就叫做与世无争了吧。
然而哥舒你知道么,终有一天,我们会退无可退。
一言不发的把哥舒按在排水道边把他的手彻底搓了一遍,我垂下眼睛将阴暗隐去,哥舒回到商家已经有多少人知道又有多少人按捺不住了呢。我没有天真到以为这是单纯的调戏或者意外,哥舒手背上一大片明显的痕迹那样直接的表达幕后存在的威胁。或者,是警告。哥舒把手抽回去说,“接吧,有什么事就回去。”沉着脸看了一眼手机,除了木言我都想不出还有第二个这么锲而不舍兼脸皮厚过南墙的人。接通,把手机拿离耳边,果然。“天玄啊啊啊,你居然挂了我三十一个电话!!你大清早的招人办事么?可是这都一个多小时了啊…”“吵死了!不想再被挂一次就废话少说!”你也知道才一个多小时,出息…一个多小时被挂了三十一次你怎么还有脸再打来。“额,别挂!那,什么时候带人给我们见见呗。”我们?哼,这么说冉渊一直都在啊?果不其然,一句隐隐的白痴响起。“天玄,我们好歹也算是莫逆之交了吧?而且,他好像姓哥舒吧,你可承诺过过一段时间让我们见到人的,这都过了多少个一会儿了你说人都被你领回家了我们连人影都没见着,都说情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你看…”“闭嘴!”利落的把电池拆掉,感觉头隐隐作痛,看样子,他们是打算明天亲自来堵人了。总是要见的,我看着哥舒无声叹了口气,以后他会认识越来越多的人,也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分走他的注意力。他不是我养的宠物,我不能把他关起来。
一直以为哥舒的世界很纯粹,认识他这么长时间,极少见他主动和别人联系,除了我他也几乎没有谈得来的朋友。不是没有朋友,事实上,哥舒的人缘很好,正是因为太好,他对谁都一副温和有礼的样子也从不生气。但是,那在随和温床上生起的却是无差别的漠然,与生俱来,不可改变。那么,现在谁来告诉我,这个女子是谁呢?哥舒,又是怎么认识她的?
深蓝色旗袍锦簇的牡丹怒放,高高盘起的发上三两枝发簪错落,随意而雍容。她微微错愕的站起来,顷刻,对着我展颜说,“是天玄吧。”
用力握紧哥舒的手,她并不讶异见到我,然而更令我在意的是,那一瞬间的神态,分明是在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
女子抚着置于橱柜内的一件衣服,那衣领上隐约可见的刺绣与哥舒衣服上的一般无二,她轻笑着开口,“我与你们母亲算是手帕之交了。”
时光倒退,谁编织了网,谁自甘坠落。这是一个故事吧,我牵着哥舒的手和他一起走出去,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抬头朝我露出了若有似无的笑意。华贵的女子倚在门口,目送我们离开,浅浅的目光仿佛佛之圣者,带着隐约的怜悯俯视芸芸众生。
与哥舒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拥抱,她明明是知道整个故事的人,但是她不说。她需要我们成为棋子,圆未圆的残念。那若有似无的笑意分明是在对我说,你还会再来找我的。拥紧怀里的人,我轻抚哥舒的不安。你把本该埋藏于地下的秘密告诉我,既想让哥舒对商家心生怨恨,又想我心中愧疚不安的同时怨恨商家的隐瞒,毕竟一个自己喊了十几年妈的人不是自己的母亲到头来却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十八岁的少年会因此做出什么一点也不奇怪。
面对面的拥抱,将手扣进哥舒的指节,而后缠上他的小指。你没有料到的是,你告诉我的所谓的秘密我已经知晓二分之一,我在意的,仅仅是我怀里的这个人而已。沉了沉眼,不要威胁我,也不要威胁哥舒,这是我的底线。至于你们的破事,我根本没有半分兴趣。
我在乎的,至始至终只有这一个,其他的,与我无关。
第三十四章 (二)
哥舒 第三十四章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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