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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那血娘子也是被公子所伤了手,树枝穿过掌心,想来她定要休养好一段时间才能痊愈,即便好了之后,她那手也定得留下一个疤!”
乐正夕点头,从象牙榻上起身,云姑姑急忙给她披上外衣,掀开房内厚重的御寒皮帘,乐正夕出了卧房。
卧房之外是书房,宽大的云母纹石大案,案上鸡血石四方宝砚,一排烟青色笔筒,筒内笔如林木。
乐正夕披衣就坐在案前,云姑姑见状急忙撩着衣袖开始磨墨!
稍顷,乐正夕提笔挥毫,寥寥数语之后,待等墨迹而干,乐正夕才说道:“姑姑,将这个传给蝙蝠!”
“是,公子!”
云姑姑将白纸折好,再卷起,尔后走至窗前,撩起碧绿的烟罗纱,一声口哨之后,一只白鸽展翅而来,在窗前盘旋过后立于窗台!
云姑姑抓着它,将信绑上,双手而送,鸽子迅速地迎着苍穹而消逝!
“公子,去歇会吧,姑姑看你这几个晚上都睡得极不安稳,再熬过一个月,开春的时候身体就会好了!”
乐正夕点头,径直回房,和衣而躺下,却还是辗转无难眠。
眼前总有一张绝世的俊颜在闪过,身姿翩然,迎风立于大山之巅,伸展双臂,豪情万丈地于天地间许下重诺!
“赫连驹以天地为证,万物为鉴,此生定取乐正华浓为妻!此誓言与天地同存!”
原来自己并非铁石心肠,也并非天生凉薄!
内心深处的那一根情弦,原来早就被某一个人给拨动了!
可是,自己是乐正夕啊!
可是,他是被指婚给三妹的未婚夫婿啊!
今日正午,下人来禀,说司徒磊相邀去狩猎。
他称病而避,想要避的不是司徒磊,而是赫连驹!
那日从山上回来之后,她便一直不曾与他照过面,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她怕在司徒磊和程紫衣以及三妹华浓跟前会真情流露,怕自己的目光,会情不自禁地去寻找他的身影!
劝君莫作独醒人(二)
她怕在司徒磊和程紫衣以及三妹华浓跟前会真情流露,怕自己的目光,会情不自禁地去寻找他的身影!
他修长而又荏弱的手指伸向自己身后那玫瑰色的引枕,那里放着两日前从京都传来的另一封密函。
“素以败名而匿自己本性,非属韬晦之策,实则因其本性之善,为免诸位之争引其而起,故事事藏巧而避风芒;敬王为人性如灵狐,其才学谋略武功素养均不下其兄,乃一奇人奇才!”
她早就料到他非一般之才,原以为,他藏巧卖拙只是包藏祸心,隐忍着对政治前程的不甘,实则,掩盖了自己的风芒却为了避免引起诸位之争!
赫连皇族之内多年前的确有过一阵不安和动荡,想来,他要不是用运这计,势必早已身陷其中了!
如今皇帝和太后对他有礼相待,想来定是知道他的用心良苦,以及多年前的有心成全!
乐正夕将密函塞回枕下,心里的感叹百转千回!
窗外天色渐沉,云姑姑撤去厚重的丝绒帕子,夜明珠的光亮幽幽清清,她服侍着乐正夕喝下汤药,便退了下去!
乐正夕的习惯则一般会在夜里阅读至亥时时分方能安寝,所以,云姑姑识趣地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打扰她。
高居梅苑,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备感孤独,乐正夕合上书册,不知为何,今晚她不想看书,她想抚琴吹箫!
起身临窗而立,依稀可见窗外夜的苍穹繁星布满,忍不住地拾起搭在榻侧的皱面狐狸皮披氅。
她走得甚是轻巧,如若让姑姑知道于这大冷天的夜晚,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而跑去屋外,又少不得要被她唠叨一番!
今夜果真群星璀璨,星河在夜空之中呈现在种别样的风情。
虽是冷,却真是美!是静!
星光之下,她屋前的那株梅花开得依旧灿烂,梅花树下一方青石矮凳,在星光下散着暗哑的光泽。
劝君莫作独醒人(三)
星光之下,她屋前的那株梅花开得依旧灿烂,梅花树下一方青石矮凳,在星光下散着暗哑的光泽。
她坐下,琉璃紫箫凑在唇边。
低沉悦耳的声音破空而出,划过星河,在黑夜里无边漫延成一种相思!
“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斜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帘钩。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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