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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前的那片斜坡,大概就是齐朗和米蓉公主的告别之所了。他们在那里停了下来,坐在了湖岸的岩石上,望着那正逐渐开始成型的瀑挂,忘情地聊了起来。离约好的一个小时只剩下十来分钟的样子,他们必须要抓紧时间了,否则许多话语就要长久地憋在心里,那对于两情相悦的情侣来讲,可实在是莫大的遗憾。
话别,自然是他们正要去讲的。
那并非是依依不舍的话别,虽然以他们的年纪和经历,这时候的话别正该充满了酸楚的味道,可真实的情况恰恰相反,儿女情怀早就离他们而去了,因为他们身份特殊,都肩负重任,情感必须服从于身份,必须深埋在心底,不为人知。
话别,不过是一句再见罢了,简单到了极点。
不管结盟的会议如何不欢而散,结盟却已经变成了白纸黑字的事实,姬穆奇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齐朗和米蓉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意味着希望军团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将一同与这两方盟友并肩战斗,相互之间的接触自然是少不了的。纵使远隔千山万水,凭借这一纸公文,只要一句召唤,齐朗还是可以穿山越岭,通行无阻地赶到公主身边,送去自己的力量或者全部——所以,再见,也就是不久后的再一次见面。
但在此刻,想要说出简单的再见,仍然是十分困难的。齐朗似乎有些担心,担心那两个字一旦从自己口中跳出来时,眼前的这位白裙少女就会变成一阵轻烟,一下子就飘出万里之外。齐朗绝对不想说出这两个字,因为那意味着将有好长一段时间,公主那俏丽的脸庞,那美丽得令人窒息的眼睛,将只能出现在梦境中——那意味着分别。
齐朗受够了分别。不管是当年和父母亲的反复分别,和亲切的朱来先生的分别,还有和远在夏奇镇的库姆先生的分别,总是会带给他长久的忧伤。齐朗知道那是牵挂的滋味,那种滋味就像绑在心头的一根细线,总是会在心脏的某一次不经意的跳动中带来痛感。他可以确定自己对痛苦有着极强的忍受能力,但那样的痛感却是很难压制住的,甚至比在炼石幻境中的万万次浴火重生都要难熬得多。
既然连简单的再见都说不出口,异常珍贵的十分钟就只好无助地在沉默中流失。他们就那样静静地坐在一起,像是在比拼耐心一样地坐着,倾听那哗哗的水流轻击岩石,望着那几片莲叶凝结出的新绿,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但就在这时,压抑了许久的情感,最终还是失控了。
不知是出于有意还是无心,那位高贵而漂亮的公主,竟然拉起了齐朗的手掌。她显然知道姬穆奇正等在那高大的寨门旁,虽然他并没有把目光投向湖边,但他一定感受得到的。可她仍然毫无顾忌地拉着齐朗的手掌,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句话不说,只是沉默地享受着粗糙的掌心传过来的暖暖的温度。
“要不了很久的。”齐朗再无法保持沉默了,“我想告诉你说……”
“什么也别说。”但米蓉打断了齐朗,她似乎觉得任何话语都是多余的,“我们就这样坐一会儿,一小会儿就好。”
齐朗望向了米蓉的眼睛。她并没有回望过来,只是出神地望着那清澈的湖水,好像只有这样,这一小会儿才会无限期地延长,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把现在的感觉牢牢地记在心里。
姬穆奇正在那边不耐烦地转来转去,幸好有待人彬彬有礼的鲁思陪在边上,而他也正在竭尽全力地拖延时间——估计他已经介绍过了中阳山脉的所有物产,眼下正试图以风水阵的奥妙来吸引那位泡菜王子的注意力。由于他在这方面的知识有限,因此很快就要技穷了。
好在米蓉已经打算放手了,她从湖水中的日影清楚地看出了现在的时间。一个小时到了,她必须得离开了。
然而,她还没有完全放开她那小巧而细腻的手掌,就好像她从没有完全放开过去的一切——她又怎么放得开那宝贵的记忆呢。那记忆或许不是由宾努沼泽开始的,但法塔河谷的那位青涩少年,云阳城中的那位慌乱少年,还有红翠坊的那位紧张少年,她都记得一清二楚。而这位少年的名字,她也曾一度每天都会挂在嘴边……
可告别的时间终归到了。她感伤地叹了口气,用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说:“你的手,我不知道还能牵几回,还能牵多久……”
齐朗的手掌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就好像米蓉的这句感叹触发了一根莫名的神经,刺激得他几乎想用尽全力地握紧自己的手掌,同时也握紧那愈发冰冷的小手。他开始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