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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人提审之谒却发现弃人宫亦是人去楼空。而更令人不得不起疑的是,那位耐性不多,冲动不少的将军夫人蓝翎,唯一能束住她的夫婿现正在边疆,最爱的姐姐出了天大的事却还可以稳坐将军府,若不是心中有了什么笃定,依她的性子,此刻早会闯进重华殿,指着他的鼻子要姐姐了。
所以,至少有六成的肯定,她走了。
她不同于后宫里那些女子,就算之谒毒若蛇蝎,王后擅长权术,娴贵妃任性骄纵,而这些,所能演绎的场景,只能是王宫,出了王宫,她们所专长的那些本事将一无用处。但她不一样,他比谁都了解她的生存能力,先不论她在她原本的世界是怎样的独立果断,来了寰界后,她曾是宣隐澜,一国之相,要论专权弄术,她才是行家里手,王后的那些伎俩,哪够看?
所以,她有离开的魄力,也有离开的能力,那场火,是她给他的留书么?如此狠心绝情,没有半点留恋,是她,给他的惩罚么?
天呐,他早该想到的,是么?
淼儿,你回来啊,只要你回来啊。
他的淼儿啊,生来是让他心怨心痛心碎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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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昊望着眼前的卦相,摇了摇头:昔日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那只锦心绣口的燕子,终于飞走了。
身后,是目前为他示为第二得意门生的戎商,问:“先生,老师死了么?”
伯昊听出了那语中的焦灼,暗里叹息一声,冷肃道:“商儿,一生为师,终生为母,她是你的母亲,知道吗?”
戎商一愣,早熟的脸上弥过一丝不该有的痛楚,徐久才应道:“是,先生。”
两条路,各自延伸向不同的方向,想必在那路的尽头,也各有不同的人生。
此时,背着粗布包裹、颈系粗布围巾、换一身粗布男衫的蓝翾即站在两条路的交叉处,为何去何从裹足不前。沉吟再三,从怀里取出一枚煊国铜币,“字面为南,反面为东”,默念毕了尚未掷出,背后马蹄杂沓声纷扰传来。心内一凛,回转过头,是一支庞大商队。不由暗笑自己想太多了,当下与其他路人一起避到路边待商队通过。
一看即知是一支资本不弱的商队,二十几匹高头大马上货物累累,五六辆精雕马车辗转而过,押送商队的个个是孔武矫猛的汉子,领头者更是目光如矩,威仪不凡。想来主人定是哪个大城市的大商巨贾,只是未免太招摇了些。
蓝翾只盼着这支商队快些过去,眼睛百无聊赖地随意逡巡,巧不巧与持缰行在商队中段的一个青衣大汉的眼光碰上,再不以为意地移开目光。
而那青衣汉子却兀地一怔,再多看了蓝翾几眼,突然拍马疾行,行到队伍前端,向那领头的魁梧大汉俯身耳语几句。
领头大汉脸色丕变,回头向他所指扫了一眼,拧眉点头:“有几分像。”举起右手,“大家走了半日,也累了,下马到路旁歇息,一刻钟后出发。”
众人都有几分不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是很好的休憩地吧?但头目发话焉有不从,将车马向路边靠拢,而后带马停车,歇息。
蓝翾见自己的避路行径已成多余,耸耸肩,也不再费心思及向哪个方向进发,信步向脚下的路走出去。
“这位公子,请止步。”一青衣汉子挡住去路。
蓝翾不语,只管抬头盯着他。
青衣汉子近处看她,更确信了眼前人便为画中人,道:“公子,在下耿秋,想请教公子,附近可有教书先生?”
蓝翾摇头,道:“对不住,在下并非本土人士,无法为阁下提供帮助。请恕在下还要在天黑以前赶到前方村镇投宿,告辞了。”
青衣汉子哪肯放她走,兀自立住不动:“公子,在下看公子器宇不凡,在下与家兄虽粗鄙俗流,但最喜与文才风流人物结交,我等也要赶到前方的镇上投宿,如公子不嫌弃,同行可好?”
蓝翾从无自恋到认为自己的面相讨喜到令人无法抗拒的境界,对方无事献殷勤,令她戒心顿起。她转眼再看,那一队人马都向这边频频注目,尤其那位很显然是头领的大汉更是虎视眈眈。但若是存心不良,却实在费解自己身上有哪样东西引起别人的兴趣。“阁下过谦了,是在下贫穷书生不敢与各位高攀,再说未必同路,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那公子倒说说看,您是走哪条路呢?说出来也好让在下知道是否同路?”
耶?现在的情况是怎样?她若说向东他们会跟着向东、若说向西会跟着向西么?眼下是光天化日没错,可是地处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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