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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花池。
浅黄色的钙华地表堆积,让3000多个彩池在阳光下恰似金光闪闪的鳞甲,层层叠叠地蜿蜒在山谷之中,从高处往下看,犹如金龙盘踞,就因为这居高临下的一眼,因而被称作黄龙。
多少年来,黄龙沟一直是当地藏族人信仰的圣地,很少有外人的足迹,天幸如此,黄龙沟因此保有了它的原始。
豪格尔。帕奈博士是一位来自德国科学院的生态学家,2001年,他选择了这个宛如金龙盘踞的黄龙沟,开始了在中国的植物生态考察之旅。
帕奈博士曾经是德、俄、美合作项目的负责人,主持过西伯利亚和北美温带地域生态环境的研究,这几年,他徜徉在黄龙的山山水水之中。
帕奈在这里娶妻,成了两个孩子的父亲。随着研究的深入,黄龙沟也逐渐在他眼前变得清晰起来。
3亿年前,整座岷山山脉连同九寨、黄龙,被深埋在一片汪洋之下。剧烈的造山运动将青藏高原抬高,岷山山脉从海底升起,拔高成主峰5588米的大山。
高山上的冰雪融水,渗入了石灰岩的山体,携带出大量的碳酸钙,顺势在斜坡上沉积,遇上石头就包覆石头,遇上树根就包覆树根。有的沉淀,有的则堆高形成一个个水潭,再形成一道道、一片片滩流。岷山山谷之间如此的钙华结果,被学者称为“钙华的岷山式喀斯特地貌”。
如此的喀斯特,放眼全世界,唯岷山最独特,中国于是有了令人叹为观止的黄龙沟和九寨沟。
探测者在九寨沟的水下还发现,水从长海流到五花海,碳酸钙的浓度提高了20倍。长久以来,它们在这里年复一年不断地沉淀、堆积和包覆,在人们无从察觉的变化中,改变着九寨沟的样貌。
彷佛是调色盘,693个水潭、693层色彩,连成一片面积超过20000平方米的五彩池,是黄龙沟里规模最大的彩池群。经由帕奈博士的试验,五彩池的增长速度大约每年3毫米。岷山式的喀斯特地貌就这么积沙成塔一样地形成了。
彩池当中一座石塔建于明代,据说是某位功臣后代的陵墓。前后不过500多年,现在几乎成了碳酸钙的雕塑。
亦真亦幻,原来的景物已不见了踪影,处处都让人惊奇:这里到底还在进行着多快、多大的改变?!
大自然就在这里极尽造化之能事,以不尽的流水冲击着岷山喀斯特的地貌,最后赋予它们更缤纷的色彩,为人类彩绘出了两处珍贵的自然遗产——九寨沟、黄龙沟。
大自然的神来一笔,在水潭、彩池或海子处处抹上的色彩,来自水中大量的负离子,和那些自始至终漂流在水中的譬如水绵、轮藻、水蕨,以及各式各样的细微漂流物,融合了水边同样多变、善变的山川草木的倒影,在阳光的照耀下,完成了举世为之目眩神迷的艳丽景致。
水不仅映照色彩,水还深藏意境。由于九寨沟的水远比黄龙来得深,九寨沟的海子因此更显得如梦似幻,彷佛来自遥远的天外。
黄龙自然保护区位于四川阿坝州松潘县境内,这里也是长江的主要支流——岷江、涪江的源头地区,这座有着几千年历史的松潘古城是连接黄龙沟与九寨沟两大景区的中继站。
松潘古城,这座茶马古道上的历史小城,曾经是外来者路过集散的驿站。
从小生长在这里的郭常,现在已是古城马帮旅行社的经理,每逢旅游旺季,100多个导游、200多匹马,依然是应接不暇。因为经常被国外媒体报导,郭常每年都要接待大约8000名的外国游客。
虽然距离相当,但郭常的马队却从来都不往黄龙沟、九寨沟走,而是取道另一处人们比较陌生的峡谷,叫牟尼沟。
牟尼沟也在黄龙自然保护区范围内,虽然比黄龙沟小了许多,但人迹稀少,似乎更具原始的味道。郭常喜欢把马队带到这里。
就在牟尼沟这片体积庞大的石灰岩化石上,帕奈博士和他的同事们发现,在剥蚀的残面上还可以清晰地看到水波流动的痕迹,这些厚薄不均的层次,显示着某一个时期形成的年轮,足以推算出钙华堆积的速度和过程。只可惜,钙华表层已被破坏,他们考察证实了牟尼沟的钙华已经衰老,却无法确定它衰退的年代。
距离钙化衰老的湖泊不过十几米,考察队找到了一处地下洞穴。不断从岩层渗透下来的水,形成了钟乳石,也在洞穴里积聚成大量的地下水。考察队不禁产生怀疑:莫非这面积不大的地下洞穴,就是牟尼沟钙华衰老的重要线索?莫非这也就是地面上那些喀斯特美景沉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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