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第1/2 页)
陳宴仰起頭,一眼看到了漆黑夜空里排成一列的專屬於獵人座的腰帶。
原來又到冬天了。
陳宴深呼出一口熱氣,撒腿朝公寓樓跑去。他不死心的又等了兩個多小時。
九點多時下雪了,形狀標準的六邊形雪片標本一般落在陳宴肩頭,不一會兒就把他裝點成了半個雪人。
物業見他凍得臉都發紫了,終於看不下去,從值班室出來勸道,別等了,楊芸已經兩天沒回來過了。
「你、你知道她去哪裡了嗎?」陳宴凍得舌頭打結,還是結結巴巴問道。
「你不是她兒子嗎,怎麼,連你都不知道?」物業反問。
陳宴被問了個啞口無言,怔愣半晌,如喪家犬一般灰溜溜離開了公寓樓。
到家時已經快十點了,客廳亮著燈,想都不用想,準是陳燁興在等著他。
陳宴抖了抖身上的雪,臭著一張臉刷臉進門。換鞋時身側飛來一個不明物體,陳宴早有預料,靈活的閃身避開。
不明物體砸在陳宴方才站立的地面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陳宴抽了抽鼻子,無事一般繼續換鞋。
陳燁興熟悉的謾罵聲從客廳傳來:「你他媽長本事了?學不上書不讀,連我的東西都敢砸了?活該你媽不要你,換我我也不要你。你他媽怎麼還有臉回來,滾!」
陳燁興兵痞子出身,在外人跟前礙於身份多少會端一端,哪怕裝,也要裝出一副人模狗樣的斯文相。在家則不然,如果說對著心愛的妻子和備受寵愛的小兒子還能流露出溫情的一面。當對著和他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大兒子時,則原形畢露本性難移。
父子倆從陳宴的童年打到少年再到青年,如今陳宴已經二十歲了,時不時還會被父親拿著當做傳家寶的棍子一頓好打。
怨不得陳宴打不過,陳家祖上會點兒拳腳功夫,陳燁興是最後一代傳人。早幾年還想著傳給陳宴,好叫這當家的本事傳下去。
奈何陳宴實在是扶不起的阿斗,野性難馴油鹽不進。再加之陳燁興又考慮到,陳宴這廝從小便和他弟弟不對付,若是單教會了陳宴,保不准被拿來欺負他那如花似玉又軟弱可欺的小兒子。
至於那個軟弱可欺被陳家夫婦捧在手心的小兒子。
練武是個苦差事,陳宸又天生體弱,小時候多跑幾步都喘得厲害,又怎麼敢教他打打殺殺。
好在這孩子雖然命苦,卻碰到了一雙好父母。這麼多年被陳家夫婦如珍玉一般養著調理著,不僅平平安安的長大了,還出落得越發亭亭玉立花容月貌。
任誰見了都忍不住嘆一句,陳老闆和夫人真是好運氣,養出了這麼個神仙似的兒子。
自家孩子被誇,哪怕謙虛如楊芸,心中都忍不住隱隱得意。前幾年甚至還暗暗幻想過,眼看陳宸長得一天比一天漂亮,說不定再過幾年陳宴就對弟弟改觀了。
然而一晃十多年過去,陳宴對弟弟陳宸的態度非但沒有改變,反而愈發變本加厲。
「我沒有弟弟!」
--------------------
弟弟是朵小綠茶,如花似玉的漂亮綠茶。哥哥缺心眼子又一根筋,前期兩人會不對付很久,後來當然是真香啦。
第2章 父子戰爭
陳宴聽慣了父親的出口成「髒」,眉頭都沒皺一下,換好衣服後繞過客廳跑去了廚房。
廚房亮著燈,隱約可以看見王嬸兒忙碌的背影。這麼晚了,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陳宴絲毫不客氣,進門就問有吃的沒。
王嬸兒只顧忙手頭的活兒,頭也不回的問他跑出去這麼久幹什麼了。
「晚上下雪了,凍著沒?」王嬸兒在陳家幹了十多年,從小看著兄弟倆長大,對兄弟倆就像自己的親兒子一般。哪怕暴脾氣如陳宴,對她都十分尊敬。
「隨便轉轉。」陳宴自來熟的在廚房裡東翻西找起來,「有吃的嗎?沒吃晚飯呢。」
「飯在保溫箱,你翻柜子做什麼。」王嬸兒說著,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後背。
陳宴也不惱,嘻嘻哈哈道:「我看看有什麼好吃的,是不是讓嬸兒藏起來了。」
「有好吃的也不能短著你。」王嬸兒笑道。
「唉,嬸兒你在做什麼?」陳宴突然注意到她手上的東西,臥在白瓷碗裡,黃黃綠綠還怪好看的,探過腦袋問道。
王嬸兒將那東西往他眼前一捧,大大方方道:「芒果泥和牛油果泥。」
「嘖,搞這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