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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路也碰上不少熟人,大多还都是两人都认识的城里的学子,如此同游的倒是越来越多,待得下山时候居然也有七、八人之多。张廷虽更想和先生独处,但见萧然脸上的笑意,想了想,做东请了众人晚上一起上宝庆楼用饭。
宝庆楼也是玄天门下的产业,白烨有段时间很爱吃这儿的糟凤爪,经常会回家的时候拉着萧然过来买一点回去,所以掌柜的和伙计早就认识他了。一见他来,又见随同前来的是张大人和城里几个小有名气的学子,也猜到了是文人聚会,忙让伙计请了众人去僻静优雅的小雅间。
一行人品酒吟诗闹到了半夜才一一告辞,张廷陪着萧然待到了最后,下楼时萧然的脚步都有些踉跄,一个没看清差点滑下楼梯,幸好张廷一直在旁注意着他,一见如此忙自己一手拉住扶手,另只手勾住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站稳了才扶着他慢慢继续走下楼梯。
可是扶在萧然腰际的手,迟迟不愿放开,直到步出了宝庆楼两人站定要各自分开上轿了,张廷才不舍松开,但方才的余韵那份手感和隔着衣物传来的温暖,还有贴得相近时萧然脸上的热度呼吸的湿暖……留下这份感觉的,是手间鼻尖,还是心头。
张廷的一举一动拾二都看在眼里,一见他放开了自家三爷忙上前去代替张廷扶住了萧然,眼见张廷还望着萧然一副出神的模样,拾二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声。“张大人,三爷有些喝多了,您见谅。”
“……先生酒量一直不好,今天是有些过量了。你们回去走得慢些,别颠着了先生。”张廷慢慢收回留恋在萧然身上的目光,看了眼拾二,勉强给了个敷衍的笑。“或者,我先送先生回去吧。以前先生还住在村里时候,偶尔在城里喝了酒晚归,都是我送先生的。”
拾二客气笑笑,一边带着已经眯着眼的萧然往后退了一步,扶着他进轿子后才转身道:“张大人客气了。今时不同往昔,您现在贵为大人,怎么再好意思让您来劳心这些,有我们这些下人服侍三爷就够了。何况二爷临走前也说过,三爷若是有任何差池,回来就揪了我们脑袋当球踢……还请您见谅。”
张廷再说不出其他,只得勉强一笑,也后退一步,看着拾二叫着“起轿”,看着方才还在自己怀中的朝思暮想那么多年的男子,渐渐远去。
雪花纷飞,落在唇畔,随着他微微抽搐着上扬的动作,飘落而下,落入泥泞。
初三的时候,萧然总算是在家休息了一天。因为连续两日的喝酒的确让他的肠胃有些不适,早上起床的时候便有些犯呕的感觉。
许是那张脸有些苍白,让端水进来给萧然梳洗的拾二都给惊了一下,急着就要去找大夫来给萧然瞧瞧。萧然苦笑说,只是这几天喝多了,伤了胃,不用劳师动众。
萧然可以这么说,拾二他们可不能真不当真,早上的稀粥和清淡的小菜,中午是软饭和蒸鱼,再配上落了霜而香糯的小青菜。
用过了午膳,萧然才喝了杯暖茶,刘总管领了个中年人进来,只说给三爷看看,就又是搭脉又是问询得,萧然也无奈,等刘总管领着那人离开才对拾二道,我真没你们想的那么娇贵。
萧然觉得自己也是苦过来的人,别说自己能照顾了周全自己,就是这么些身体不适自己也知道该怎么调理,怎么如今年岁上去了,倒是给人当了孩子一般在照顾?
拾二嘻嘻笑着,只说请三爷体谅,他们也是奉了二爷的命令做罢了。
听见拾二抬出白烨,萧然抿了抿嘴,也说不出什么。
不过与其说是觉得这件事情没有了辩解的意义,倒不如说,他对白烨的思念让他无暇再考虑其他事情。
白烨离开这么多天,那如影随形的影子不见了,可他的存在并没有一点的消失。人人似乎都喜欢在萧然面前提到他,拾二,刘总管,刘掌柜,冷风吟,灿星,宝庆楼的掌柜伙计,张廷……
好像谁都已经觉得他和白烨两个就该站在一起一般,萧然甚至对这份理所当然感到惶恐,难道真的没有人觉得,两个男子如此……是那么不协调?
是因为,他和白烨实在相差得无法让人往那方面去联想,还是,他其实已经跟着白烨走上了那条离经叛道不理世俗的江湖路?
听说江湖人任性妄为,做事非常人所能理解。或许对于江湖人而言,两个男子在一起也不是那么非常突兀的事情。可是萧然想,他终究不是江湖人,他终究不会不去在意别人的眼光。
所以他会觉得羞耻,觉得害怕,觉得无法正视别人的目光。他或许永远都学不会白烨那种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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