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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陆飞扬脾气一向古怪,对于他的喜怒无常,她也不会太过惊讶就是了,起身为大老爷泡茶,这些大头头们的生活习惯,这么多年下来,她已经非常了解。
柏凌风喜欢喝咖啡,越纯越好,而陆飞扬,这个在美国出生,美国长大的人,却对于乌龙茶情有独钟。这两个人,对于吃的东西,都挑剔到让人发指的地步,对于泡茶的讲究,只怕那些对茶道钻研多年的人都自愧弗如。
在这样长年的培养之下,许漫雪也练就了一手的好茶艺,当她将热气腾腾的茶摆上黄梨桌面时,橙红的茶汤、浓烈的果香,慢慢地在室内晕开来。
他拿起茶杯,浅浅地喝上一口,并没有马上放下来,手指在上等的瓷器边缘轻抚。
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小动作,她就知道自己泡茶的功力没有减退,能让挑剔闻名的陆飞扬满意,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看来,做柏凌风的秘书,不仅要十项全能,连这些零零琐琐的事情,都得全包。
“陆总裁你请自便,我先出去了。”拎着茶盘,她微微点个头退了出去,身后寂然无声,她也没有想过会有回应。这个男人之寡然少语,尤其在面对她时,他的冷淡更是冻得人连话都不想开口说,所以,非到必要,她一般都不会与他交谈。
开阳里面那些说她冷如冰山的人都可以来看看陆飞扬,比起她的冷淡,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男人的手指,慢慢地抚上瓷杯精巧的手柄,那里似乎还留着一丝淡淡的余温……
低低的音乐,淡淡的灯光,营造出一派慵懒与舒适的氛围。
这里是纽约市中心的某个高级私人会所,能进出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毫不夸张地说一句,如果仅仅只是有钱,只怕是一辈子都摸不到这里的门边,这里的会员,每一个都拥有着绝佳的身世。贵族与平民的分别,有时候其实还是存在的。
“听说你打算回台湾?”严君尧天生的桃花眼微微地挑着,笑望自己的好友,虽然几十年前就已经将总公司迁到纽约,不过柏家的根还是在台湾,柏老太爷还时不时回台湾与三五老友聚上一聚。
柏凌风淡淡地点个头,斜斜地靠在沙发上,漂亮修长的手指稳稳地握着透明高脚杯的杯身,浅黄的酒液在纯亮的杯中轻微地晃动,伴随着浓郁的酒香。此时的他,就如同一只休憩中的野生豹,在自己的同类面前,坦然地随意着。
严君尧深有意味地望了望那个从进门就不发一语的男子一眼,再次问柏凌风,“会带漫雪一起去吗?”
“嗯。”浅浅地喝了一口杯里的威士忌,饱满的口感让他英挺的眉舒展开来。
这些年许漫雪跟在他的身边,随着他世界各地到处飞,每次他去各个分公司处理事务,都会带上她。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许漫雪已经由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青涩女孩,褪变成精明干练的成熟女人,她的成长,他一直都看在眼内。
“这次要去多久?”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严君尧只好再八卦一回,谁让,他就是心思细腻,见不得好友难过呢?
“你问这么多干嘛?”
“欸,关心一下而已。”斯文俊朗的脸庞闪过一抹淘气的促狭,“这么久见不到你,我可是会想你的。”
“哼!”柏凌风冷冷地哼了一声,这个严君尧从来都没有个正经,谁会相信这个男人是医学界赫赫有名的“鬼才”?
“任什么时候过来?”懒得跟那个人扯一通言不及意的话,柏凌风直接问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男人。
陆飞扬也回他一个冷硬的哼声,不理他。
“搞什么!”脾气素来称不上好的柏凌风也回敬他一眼,这几年来,他与陆飞扬的感情,越来越奇怪。有时感觉就像以往一样,大家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可是有时,他强烈地感觉到陆飞扬对他的敌意,时好时坏,就完全可以形容他们之间这几年的友情。
猛然推开的大门,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剑拔弩张,严君尧惋惜地叹息声中,任昊东直接在陆飞扬的身边坐下,“你们飞扬是不是准备投标意大利的新航线?”
“嗯。”
“马利斯家族也是竞标者,你要小心。”任昊东端起斟好的酒杯,轻轻摇了摇杯里的冰块,清脆的撞击声传来。
“这我可从来都没有担心过。”
“杰瑞,不是好惹的。”有的话,点到就够了。
陆飞扬是个什么人,向来嚣张惯了,谁也不放在眼里,当然不会怕这些什么所谓有黑道背景的竞争对手,不然他还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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