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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要缴。缴了以后,父亲总还是很感激地对我们说,“只要不象过去那样动不动没收,我们有条活路就行了。”父亲虽然很庆幸,一家人有条活路,可他还是在饱受支气管炎折磨近20年后,于83年去世。
《第一章 我的父亲(一) 》
我的父亲叫胡国香.解放前,父亲刚成年就入了县城的袍哥,加入的是“礼字堂”。说起袍哥,父亲总是眉飞色舞。“有什么社会上的事情,可以找袍哥解决——大家凡是讲究个礼节,依照规矩,不至于乱套。做人更不可以胡来的,而且一旦入了袍哥,自己出远门,也就有靠山。出门在外,‘舵把子’的名片递出去,很有用的。那年去云南,没有路费回家,就是舵把子的名片递出去,当地的袍哥就派人照顾伙食和住宿。实在没有钱,码头上的人就带我去堂口上赌,每次都能赢点路费。后来才知道,是码头上的人故意放水。所以除了能赢点路费;恐怕多的也赢不到。。。。。。”父亲每每提到自己这段经历;总似无限深情。
我想父亲应该很留念袍哥的岁月,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父亲对“解放”很冷漠。也许是过分怀旧,父亲才显得不能适应解放后变化不居的社会形势。
当然,父亲时常给我说的最多的就是他18岁以前经常做的那个梦:梦中的父亲和叔叔去县城里城隍庙赶庙会,总喜欢去一位老先生那里闲坐,看老先生在那里算命,给人批八字,就有母女两来算命,老太婆是个小脚,女的高高瘦瘦的,鹅脸丰鼻;长的也挺好看。算命的老先生就先给漂亮女人批了八字:“驿占马星,劳碌奔波,不乏衣食。”给老太婆批命:“终身劳碌,早年忙于积累,没来得及享受——老来无靠,晚年还受外人气,命中有两儿一女,死时,只半子(女儿)送终。”母女俩出去后,又有高高瘦瘦的汉子进来,下巴瘦削,走路两肩膀左右起伏。老先生批命:“早年不缺吃穿,玩了些格,老来丧些德,四处招人嫌弃,终是无儿无女,落个老来贫穷”那汉子领命而去。过了好一会儿,没有人来,老先生也不理会父亲和叔叔,大家就这样静静坐在那里。不多时,又有一个麻脸的老头,提着个竹编提娄,里面装个破盐罐,来算命。老头报上了生辰八字。老先生道,“上半生享尽荣华富贵,终是老来孤苦。”说罢,又道,“你老先生,我不收你的钱。”麻脸老头子自去了,刚才那母女两又带了一个年轻人来算命,老太太说是来给自己的侄儿算算。跟来的年轻人生就一对倒八字立眉毛,自报了自己生辰八字,老先生就用笔在纸上写了:“散才童子来败家,误了挣钱的长辈!”写完了,却把纸递给了老太太。老太太领着大家就又走了。又来了两男一女走进来。那女的长的娇小玲珑,白白净净的,体态匀称。进来就说要算命。老先生也不等她报上生辰八字就说她是两夫侍一妇,没有刚常,女人自去。最后,又来了一个老太太低着头,弓着腰,进门口时候,猛地抬头。父亲也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低声对叔叔道,‘这个女人生就一双鹰眼直射人,必定心凶!’老太太在桌子旁边坐下。老先生道,“机关算尽,怎耐仕途无望。多做善事,可防老来孤!”老太太自去。坐在一旁的叔叔就问道,“老先生,我看你在这里批这么多命,你就没有批个好命。不妨碍你先批批你自己的命如何?”老先生道,“医生医治不了自己的病,算命的算不了自己的命,真要说我自己,也是个手艺人,四处游走,靠手艺也还能够吃得起饭,实在没有,我也能从朋友处借得到。”叔叔又道,“你自己的命到底好或者坏?”老先生道,“这世界上的命运本来没有好或者坏,不过是人自己主观感受罢了。只是人这一生,无论怎样,终究有‘死’做结,以此而论,人之在世,终究是“哀”字煞尾。。。。。。”叔叔听了半天也是似懂非懂的。父亲就对老先生道,“老先生能否给我算一算。”老先生得了父亲的生辰八字道,“大半生都受病折磨,从头至尾难得积累钱财,好得有女人相救,晚年不至凄凉。”叔叔在一旁听罢,大怒,就趁此掀翻老先生的摊子。父亲正要劝自己的兄弟,老先生拿了桌上的笔就向父亲掷来;父亲立即就醒了,惊出一身冷汉,方知道是一场梦。
晚年的父亲总说,18岁以前经常做的那个梦,后来都应见了。只是年轻时节没有把其中内容当会事情来对待,等知道了其中内容的意义,自己已经成了过来人了。所以,父亲相信命运,甚至相信前世。
说起父亲;我总想起父亲的最爱说的一句话,“龙生龙,风生风。农民最好是务农”这是父亲的人生总结;也是有原因的。
我的祖上世代务农。解放前爷爷向一个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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