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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劳教的内容就变成了挖路基。老犯们被大卡车像拉货一样拉到路上,一人拿一把铁锹在炎炎烈日下,一下一下的挖着,顺便“享受”着围观路人的指指点点。
“艹,这帮老犯就是欠收拾,真该把这些人都累死”
“瞅他们一个个的长的就不像好人”
“好人谁犯罪啊,都TM社会渣滓”
“……”
高原这人一向比滚刀肉还油盐不进,耳朵的茧子有两寸厚,旁边人说啥都TM放屁,一飘一过就算。可是长河只是个孩子,要是没犯事儿还在上高中,在学校里也是学习尖子,被人夸惯了,冷不丁一被人戳脊梁骨,有点扛不住,拼命用铁锹挖着沙土,汗顺着脖子往下淌。
“那帮SB的嘴跟棉裤腰似的,你别往心里去”高原抹了一把长河头上的汗,满不在乎的说。
“哥,你说我长的不像好人吗?”
高原一听长河这话,就知道这孩子真把那帮SB的话听进去了,忙说“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瞅着你挺好”
要不说长河还是年纪小,一听高原这话瞬间又开朗起来,笑的比夏天正午的太阳还灿烂,一口牙白得晃眼。
都说东北四季分明,其实在这里的春天和秋天都短的邪乎,仿佛夏天过去了就是冬天。80年代全球还没有变暖,没有厄尔尼诺现象,冬天很冷,监狱更是冷的要命,尤其是下半夜没有暖气的时候,冻得人睡不着觉。
冬至那天,夜格外长格外冷,连一向大体格子的高原后半夜都被冻醒了,翻来覆去睡不着,然后他听到上铺的长河也在不停的翻身,显然也是醒了。
“长河,醒了”
“嗯”
“下来,咱俩挤一挤,能暖和点,兴许还能眯一会”
上面没有动静,高原仰头瞅了一会,以为长河不会下来了,刚想侧身继续眯觉,就感觉到了上面的动作,长河爬了下来,钻进了高原的被窝。
长河冰凉的脚激的高原一个激灵“脚怎么这么凉,掉冰窖里了?”高原伸腿要把长河的脚勾过来,却感觉他的脚在躲。
“躲啥?”高原一把抱住长河,压住他的脚,把他搂的那叫一个结实,然后说了句“睡吧”就自顾自的进入睡眠节奏。
长河刚开始还一直僵硬着,垂着眼睛偷偷瞄着高原的脸,心不住的猛跳,皮肤也因为这猛烈的震动而隐隐发热。直到他发现高原呼吸沉稳,已经睡了,才放松了身体,小心翼翼的靠着高原的肩膀睡了,且睡得异常安稳。
这以后的每一个冬夜,长河都是在高原的怀里入睡的,两个人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对方,也从对方那里获取温暖。监狱里也有不少对都保持着这样的关系,也许是因为寒冷,也许是因为孤独,在高墙之下,人总是需要个伴的。
一天晚上,高原被一阵从厕所传过来的哼唧声吵醒,清醒之后,听觉更加敏锐,那种摩擦碰撞的声音,nian ye的兹兹声,低声的哼唧和偶尔吐出的脏字,高原也是办过事的人,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也是常事儿。久未见荤腥,高原的身体渐渐发烫,喉咙干燥,他低头看见长河在他怀里谁的安稳,呼吸均匀。长河身上淡淡的肥皂味飘进高原的鼻腔里,成了最好cui qing剂,把他已经火烧火燎的情欲点燃,高原低头亲了长河一口,燥热的嘴唇触碰到长河微凉的脸的时候,高原瞬间恢复了清醒。如果不是怕把长河整醒,他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自己干的这叫什么事啊,对自己的弟弟下手,真TM不是人,艹。高原死死的闭着眼睛数数,强行压下欲火和亢奋的神经,下半夜才勉强睡着觉。
第二天早上,长河一睁眼睛,就看见高原两个青黑的大眼圈,担心的问“咋的了哥,昨晚没睡好啊,是不是我打呼噜吵着你了”
“没有,没你啥事”高原第一次说话这么心虚和底气不足,赶紧撒开了搂着长河的手,快速的穿着衣服不敢看长河一眼。
”哥你没事就行,今天我多干点,你歇会”长河特别相信高原,高原说啥他都信,毫无怀疑,毫不犹豫的相信。
面对这样的长河,高原更觉得自己昨晚挺操蛋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真有地缝的话,高原一定会越狱。
很快,两人的关系,在狱友中传开了,高原也不在意,活照干,饭照吃,觉照睡。长河的年龄还不到承受这些风言风语的时候,挺把流言当回事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长河躺在高原的怀里,假装不经意的说“他们说我是你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