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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娇目中无人,傲气得很,这么大的世界,就没她看中的男人!英国的女首相,星期六还要回家给老伴做饭吃,她才多大的官呀?”
“小吴到机关以后从未见她正儿八经地和谁谈过恋爱,莫不是哪儿有毛病吧?”
“…………”
听到这些话(其实还有好多她没听到哩),吴天娇气得直骂人:
“疯子董榆生、神经病董榆生,不要老婆不成家,就知道豁上命挣钱,等那天我放一把火,把你的钱全烧了,看你要哪个?”气归气、骂归骂,过后还得想。董榆生一去不回头,必定有些缘故。倒是那个范中义,按时按点,驴推磨似地,每到星期六、星期天都要转到她这儿来。一坐下屁股就生根,三句话不离本行,从徐侠客开始讲起,又返回到孔夫子周游列国。都到这时候了.谁有心思和他游西湖?老范这人也是,官场上的人,见过场面也不少,不会看眼色。管人家高兴不高兴,乐意不乐意,不是吃饭就是跳舞,花了钱也落不下好。开头几次,吴天娇看同学份上,给了他面子,后来干脆把话挑明:
“老范,你要是同学聚会,我是每请必到,陪你玩个高兴。你若要揣了那份心思,我劝你还是趁早,我可是有主的人了,免得到时候让你苍蝇落到屁上……”
范中义急眼了.说:“老董说他和你不是…,不是已经那个了……”
“他说那个了就那个了,我还没那个呢!”
吴天娇不像董榆生,说话历来是快刀切豆腐,尤其像这种事更是不肯留后路的。
范中义是好面子的人,打那以后就拉磨的驴子断了套。这之前之后,朋友帮忙的,同事介绍的,领导干涉的,一直络绎不绝。还有一位副省长的公子,听说还是某名牌大学的研究生导师哩,年龄仿佛,人也风流倜傥,慕名自己找上门来。吴天娇相视一笑说:
“久仰了久仰了。大学士,假如我今天还是一只四处乱飞的小鸟.肯定会在你这棵树上筑巢的。”
那位学者仔细品味了半天,似乎悟出点名堂.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很知趣地站起来伸出手,苦笑笑,说:
“大处长不吝赐教,谢谢你给了我一个最高佳位置的候补名额。”
吴天娇烦躁极了。她实在无计可施,这又不是随便和别人好商量的事。出于无奈,她只好决定回家,向妈妈讨教。
吴大婶听女儿诉完了她的苦衷。嫣然一笑,说;
“我的傻丫头呀,你真是妈的傻丫头。亏你还念了这么多年的书哩,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当初相中那个董榆生.怎么不问妈呢?”
“谁知道他是个闷葫芦,早知他是这样的人我还不和他好呢!”吴天娇故意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嘴噘得高高的。
吴大婶知道女儿没说心里话.也不说破。扳起脸故做严肃状,借着女儿的话题顺水推舟说:”算啦算啦不谈啦,我女儿又不是捡残卖了的找不上对象了,凭啥非要死缠着他?”
“妈!———”吴天娇倒是认真了,诧异地望着母亲。
“这样的人犯不着为他操心操肺,别以为自己有几个小钱,不就还是个农民吗?”
“妈您今天是怎么了,您忘了他对咱家的好处了?”吴天娇眼睛睁得大大的,不解的问道。
“没忘没忘,使了他的二百块钱,算算利息还他四百总可以了吧!不行再加点,一仟够不够?”
“妈,那是啥时候,别说四百四仟四万四百万都不够。”吴天娇到底没看出母亲说的是真是假。
“四仟不够给他四万。”
“天哪,妈要把女儿卖了不成?”
“妈就是要把女儿卖给他,换了别人还不卖哩!”
吴天娇扑到母亲怀里,格格地笑了。吴大婶却眼圈一红,大滴的泪水夺眶而出。吴天娇一怔,忙问:
“妈?……”
吴大婶眼泪成串泣不成声,哽咽道:”妈…时时刻刻…都在想着那个…苦命的娃子啊……”
吴天娇连忙起身下地,洗条毛巾给母亲擦脸,笑嘻嘻地埋怨道:”妈您也是,说说就说说嘛,您伤什么心哪?”
吴大婶止住悲声,认真地询问女儿:“丫头,妈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真心真意要和你榆生哥好?”
吴天娇噗哧一笑说:“妈您问得真怪,我啥时候说假心假意了?”
“既然如此,”吴大婶说,”丫头,听妈一句话,明天你就去趟凉水泉子,当面和榆生把话讲明。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该怎么定就怎么定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