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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我将他配好的催情药倒入客人酒中,看他们丑态百出。我自是觉得有趣,略一检验,确定了那药的真伪之后便照着师父的方法去做了。
可是,那时的我才十岁!虽有心机,却有太多还不明白。
我不明白为什么客人们喝完酒后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突然对我和哥哥动手;我更不明白,为什么师父会用淬有催情之药的银针去伤了哥哥;而我最不明白的,便是为什么哥哥中了针后竟也会像众多客人一样,转身……向我……
他说过,要守护我一辈子……
难道一辈子……只有十年?
我哭着四处躲避,凭着我惊天的智慧与他们周旋许久。
然而,当最后我已无路可退,当那时我已无力流泪,当终于我已无法说服自己再相信哥哥一回……我嘶吼着,捏碎了系在胸口的玉瓶——梧桐香。
那一刻,我明白了:自此,我也要同蝉儿一样——辛苦地活,只靠自己地活!
刹那之间,漫山的毒蝉舞如霜花,在我奇香的摧持之下,齐跳一支死亡的毒舞……
胆敢对我冰翅鸣蝉无礼的人,都去死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蝉儿舞尽之时,灵山上已是血流成河。无尽的哀伤与悲凉在山中弥漫,无数的来者无缘下山。
我静静地抱着双膝,坐在树上。神情漠然地扫视着地面上堆积如山的尸体,心却蓦地一痛。
仿佛是很多很多年以前了,当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常常会独自在山中捕蝉。很奇怪的是,一般无人能捉住的“冰翅鸣蝉”,我竟能屡屡得手。
那时,我便会兴高采烈地拿着蝉儿去找哥哥。他拍拍我的头,笑着,从我手中接过蝉儿。只是,哥哥他笨!拿了蝉儿不到片刻,便又让它飞了。我也笑,再去捉……
说得像在追忆什么陈年旧事儿似的,其实,根本也就没过几年。只是,我的心在疼,生生地抽搐着,一丝一毫都分外清晰。
那感觉,是曾经属于我的东西,瞬间消失不见。
我忽地从树上跃下,疯了一般地放声大哭,在满地的尸骨中跌跌撞撞地乱跑,不断地将尸体翻过身来检查,搜寻着那……一辈子都只能被我所拥有的东西……
然而,没有哥哥的尸体。
我松了口气,一瞬间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无声地流泪。
是谁说伤心的泪是苦的?泪,根本只有一种味道——咸。
我的眼睛,被盐灼得生疼,又红又肿。
我不懂为什么,十年的守护会在一秒钟内彻底消失不见……
然而我知道,从山中逃走的,远不止哥哥一人。想起他们看我的眼神,我便知这山中已是再不可长住了。他们,还会再来的。因为那种充满了邪念的眼神,是强烈地渴望占有的眼神……
我恨。恨我师父安排了这一切。可我,却无法找他报仇——我不知他长相如何,不知他姓甚名谁,什么……都不知道……
我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为自己做了一张新的脸。戴上那张面具,我已确信,无人再能认出我。那张脸,远不及自己美丽,失去了一切,要容貌又有何用?而容貌,正是外人寻我的最佳手段。因为,自那日诛杀百位高手以来,有一首诗已流传在外:
冰翅鸣蝉,智绝天下。
暗香魅影,蛊毒一刹。
我离开了灵山,走入万家灯火的城市。
自此,我像是走入了一个局,一个精心设计好的迷局。每一步,似乎都已注定……
正当我觉得这世界不属于我,手足无措时,一个身影闯入了我的视线。
“你怎么一直站在这儿不动啊?迷路了吗?需不需要……我来帮助你啊?”
我抬起头,那一张脸……似曾相识。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注定了,我觉得他……是属于我的。
没错,即使这个世界只是一个虚伪的躯壳,他……是真实存在的……
“你怎么不说话?真的……找不着家了吗?”
“嗯……不,我……没有家……”我平生第一次如此地紧张,以至于如此地语无伦次。
“那,你就到我家去吧。走,我带你去。”他说着,拉住了我的手。
我低头不语,一边呆呆地随他走着,一边想……如此灵动的双眼,小巧而精致的鼻子,淡淡的眉……虽不及自己美丽,却另辟蹊径有一种独到的可爱之处的人,今生当是未曾见过吧?可这种不明就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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