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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脚步声起,细碎稳健。
一把抱住白苑,扯碎了那花影重叠的衣,露出白衣如雪,他踉跄了几步,凤冠欲坠,却未挣扎。
我勾着他的后颈,重重一压,忽地对上他空茫嘲讽的眸子,心虚移开视线,凑近他的唇,呼吸交缠,却无炙热……
皇上立在门口,身影被日光拉长,像一片薄纸,似将随风而去。夏风穿堂而过,却只是衣袂婆娑,乌发轻扬。
窗外绿艳闲且静,眼前华衣浅复深。
皇上静静凝视着我,启了唇却无声,什么也说不出来,可那双漆点眸子却渐渐化为一片废墟,满目死灰。
白苑轻轻叹息,仿若置身事外,斑驳调和的脸愈见模糊。
我突兀地笑了起来,一把推开白苑,手背抹去唇间血色,摇摇晃晃向皇上走近,语气嘲讽:“皇上,您来得可真不巧。”
皇上一动不动地站着,庭院繁花映衬,面更苍白。
半晌,闭了眼,仿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朕稍后再来。”
第 78 章 执子之手
稍后,便是几日不见。
皇上冷了心,却并没有放了我。
一时冲动后,也有些许悔意,白苑毕竟无辜。
听人说他并未受累,方才安心。
晚风起,凉月细。
窗外传来簌簌脚步声,影影幢幢的灯笼两盏,摇曳而来。
竟是太后,我愕然起身。
虽说我已是贵妃,与太后却只有几面之缘,细想起来,除了上次被她罚在佛堂思过,竟并未认真说上一句话。
我恨皇上让我失去了爹爹,夺我自由。
对太后却并无敌意,只是,她屈尊披星前来,可能并无善意。
细看,太后的眉眼与皇上颇为相似,即使是美人迟暮,却依旧风华卓然,贵气逼人。也只有这样倾国的母亲,才生得出那样倾城的儿子。
不若平日不易亲近,太后的态度出乎意料的柔和,仿若拉家常般,太后拉着我的手,微笑着上下打量我:“扶苏越长越漂亮了,难怪皇儿喜欢。”
我低头笑笑,不卑不亢道:“太后谬赞,实不敢当。扶苏顽劣,不配受皇上恩宠。”
太后轻轻叹息,微微摇头,只是望着我,眉眼祥和,却不再说话。
暖风吹过,红蜡垂泪。
太后缓缓开口:“莫要怪珏儿,他作为一个皇帝,有他的无奈。这十八年,他其实每天都活得如履薄冰。”
我一怔,无言以对。
太后冲我笑了笑,像一个普通的婆婆,对儿媳说起自己的儿子:“珏儿的性子我知道。外冷内热,表面淡然,内心固执。虽说有一副好皮囊,性子却太别扭,不招人喜欢。小时候还好些,再冷静,也总有天真流露的时候。他自己性子寡淡,却偏偏喜欢些艳丽热闹的东西,记得冬日带他到御花园赏花,看了艳红的腊梅,非要用手去抓,结果刺得满手血痕,一边大哭着,一边死抓着不放。他自小身子不好,一哭便是要厥过去,可他愣是哭到昏厥,依然没有放手。那时,他稚气烂漫,他父皇还是很疼他的,便命人将整个皇宫的腊梅都砍了去。”
太后说到这儿,停了停,淡淡笑道:“扶苏聪颖,你倒说说先皇这样做,是对的吗?”
未等我回答,太后便转了话题,她端起我捧上的茶,目光漂移道:“皇帝赏的吗?这贡茶上好,十年才出一批,皇帝他自己喝不了茶的,却万事不肯甘于人后,茶道研究的比好茶的人还要透彻,你说他当真不嫌累吗?”
我已知她来意,心中思忖太后为何要这样坦白,其实她若是想除了我,也并非难事。毕竟柳府已没落。
耳边听她询问的口气,便随口道:“皇上为何不喝茶?”
太后看了我一眼,眼中拂过淡淡讶异:“这么久了,你竟然不知?”
她摇摇头,像是自言自语,苦笑轻声道:“珏儿,对自己好一点不行吗?为何你非要抓那满枝荆棘?”
我缄默不语,太后呷了一口茶,摇头道:“除了太医特制的药膳,他是什么都吃不来的,莫说山珍海味,就算是平常蔬果,也吃不得。小时不懂事,总因为用膳哭闹。见别人吃得香,偷偷摸到御膳房,抓了颗桃,躲着我吃了,难受也不敢说,藏在佛堂,等奴才们找着了,他早已昏迷,全身又红又肿,喘息都成了困难,差点没了命。这以后,他才知自己跟别人是不同的,方乖乖听话。”
“嗨,”太后笑了笑,眼角却有泪珠闪烁,她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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