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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是不识抬举。可惜,很多事情,并不能因此来衡量。
“奴婢孤身一人,岂会不想有所依仗。”韶光苦笑着,摇头,再摇头,“可奴婢不能,真的不能。”
“你这是在向本王表明立场”杨广眯着眼,眸中夹杂着粼粼碎冰,“说了这句话,你可知道随之而来的后果?”
不能收归羽翼,便意味着对立、敌对;
跟麟华宫为敌
韶光却不再多言,敛身,告退。
戾气忽然呼啸而来,冻彻心扉的冷意和杀心在一瞬间如寒霜自红毡毯一直蔓延到踏在毯上的脚尖。韶光步伐一错,在寒意如利器裹挟而来的刹那,身后的男子却蓦然敛去了气势,好半晌,传来一声幽长的叹息,“今晚的话,本王可以当做没有听到,你回去再仔细思量清楚。至于明日自会有人助你。”
第六章 鹊踏枝(21)
韶光的脚步滞住。
月光蒙昧,遮蔽了夜色下的芳香繁花,沉醉在花香下的蔓草,依然凄凄烈烈地疯长着。那些清晰可见的残忍和冷酷,就隐藏在芳菲之下,却蛊惑着人,迷醉而不能自拔。
有些事情,看来终究是避不过的。
八月初三,戌时。
昭阳宫赐宴。
所谓赐宴,是为了时隔两个月才凑齐回宫城的五位皇子接风洗尘。司膳房是早就开始准备的,明细由尚宫局报备给明光宫,太后钦点着菜肴,以示对诸位皇子述职的嘉许。
宫闱局获准出席。
在宫中常有些鲜见却不成文的规矩,譬如皇室家宴,能够陪同的宫人皆是在局内极有地位且获得荣宠的女官。然而此次,六品的典级女官以及官职往下类推的低品阶女官也昭命参加,引得六尚的宫婢们无不艳羡。
筵席自卯时开始准备。
辰时,各殿的太监和奴婢前来探报诸事。
辰时两刻,司膳房将所备桌案和器皿摆在回廊里,一色的纯银食具,先摆好糕点软糖、四季果蔬,然后有宫人置鼎炉熏去暑热燥气。尚仪局的女官掌领着扶雪苑各夫人和嫔女在辰时三刻自苍廪门过,环绕南巷斋月楼折转广巷,在南北两道红漆廊里候着。等到戌时一刻,太后吕芳素才会从蘅锦殿摆凤驾而来,然后是昭阳宫和西宫,诸皇子按禄位进入,依次落座。
衡冉亭里非常开阔,正中搁置一张紫檀牙雕金錾雕花大背屏,屏前摆开十二道小椅,椅前设矮案,依次趋近摆在正东的花梨木端石矮案和明黄宝椅左右。
宫人是没有资格坐着的,各局掌事持着腰牌,站在回廊的末端。韶光跟红箩到时,各房的女官已经陆续站在北面回廊了,丽妍宫装,花貌玉容,比起相对的诸位夫人嫔女,无论是模样还是气韵都是不逊分毫。片刻,身着素雪纱裙的女子折身,朝韶光嫣然一笑,道:“好久不见。”
青梅的眉黛间自有一股霜雪清然,升任掌衣后,显得越发矜持端庄了。韶光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这句话用在你身上,简直是再恰当不过。”
青梅拉着她的手,柔柔地道:“在姑娘面前,我哪里是什么刮目相看。姑娘是重登高位,而我只是侥幸罢了。”
温软的声线、殷切的目光,目光里暗含着一抹由衷的感激和想念。
韶光不禁心里一暖。
这时,身后响起环佩叮当的脆响,引得回廊里的人纷纷侧目,韶光回眸,看见了一张桃花笑脸,笑脸的主人正甜甜地注视着她,然后甜甜地唤了一声:
“姐姐们都在!”
这个声音、这个腔调,除了璎珞之外,不作他人想。这个时候余西子自几房掌事堆里探出头来,瞧见迟到的几个人,略带嗔斥地埋怨道:“来得这么晚,待会儿筵席开始了,看把守的小太监让不让你们进来!”
璎珞爱娇地吐了吐舌头,转身寻找自己的位置,却瞧见司衣房和司宝房两处的女官都凑在韶光身边,还有司籍房的绮罗、司药房的半夏、宫正司的紫苏和忍冬等诸位女官。
“姐姐这边真是好热闹,不过,能有机会站在这里,真应该感激掌事们的知遇之恩才行。”璎珞说得有些酸,本是媚上讨好的言语,岂料,话音未落,便惹来几个女官的笑语。
“那是你晋升时日浅。宫里像这样的宴席多得很,以后有你感叹的。”
“就是,如果这些都要感激,岂不是日日烧香念佛都不够!”
一语罢,众女纷纷应和着捂唇轻笑。
璎珞咬着唇,脸上有些挂不住。同为女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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