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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地打着蒲扇,半眯着眼,似乎已被午间的暑气熏得晕晕欲睡。
古榕之后的店面简陋异常,泥砖垒成的墙在酷日下已裂出好些缝隙,看起来几乎有些不堪重负之感。门店前没有牌匾,更不见看店的仆人,几块木板歪歪斜斜的靠在残破的门扉上,便成了暂停买卖的告示。
这显然便是那位大娘的摊子了。
一只婴儿手掌大的炎蝶舞着翅,从木板的缝隙中,轻飘飘的滑进了屋里,过了一会儿,又急急的飞了出来,在老大娘惊奇而诧异的眼神中逐渐远离。
‘蝶,你确定是在这里?’
一面摇摇欲坠的土墙下,杞月靠墙坐着,不时用衣袖擦着汗,看着不远处依旧活力不减,翩跹而舞的那只绯翼炎蝶,不满的问道。
“叮——”
‘蝶是说昨天在桂花糕里闻到了它的味道,今日却没有了?’杞月将粘在面上,被汗水浸湿的发拨到一旁,听着蝶的述说,在阳光下愈加浅淡的眼眸稍稍一眯。
“叮——”炎蝶在杞月眼前悠然的舞着,丝毫没有为暑气而感到压抑。
‘空气里该还有些痕迹,蝶能闻得出来么?’
“叮——叮————”
炎蝶振了振翅,在空中留下一道延伸到远方的飘忽轨迹。
杞月站起身,追寻而去。
炎蝶带着杞月在皇城里转转悠悠的兜了好几圈,直到杞月倒竖起眉,几乎将要转身而去之时,炎蝶才终于慢了下来。
一座两层小楼出现在杞月眼前,不同于其他民居或是土黄或是灰黑的颜色,这座用青石砌成的二层小楼,在烈日下呈现的,却是分外怡人的浅碧。但它虽与众不同,却丝毫不显张扬,就连那四角朝天而起的飞檐,也只透出几分沉稳的庄严与肃穆。
暗棕色的牌匾高高悬在大门之上,铁钩银画般的“善药堂”四字端正古朴,勾画得颇有韵味。
善药堂?杞月在心里默念了几声,一边用手拂去身上红杉在墙下所粘的泥土,一边暗自恼怒。在他所猜测的所有下落中,善药堂是最麻烦的一个。
凭借炎蝶入梦之能,皇城内几乎所有商铺商盟,乃至贵族世家他都能摸个通透,可就是这善药堂,还有另外一两个连存在与否都不能肯定的组织始终让他是一头雾水。
虽无太多线索,但杞月自然也能猜到,这些势力,有极大的可能是属于皇家的。
皇家啊,那可是个水深噬人的地方呢。
杞月抬脚跨过了善药堂的门槛,才刚进门,一丝似有似无的异香钻入鼻中,清雅,淡然,细细分辨之后,杞月再次确认了那东西的存在。
大堂内只有一位未及弱冠的药童懒懒的伏在柜台之后,种种草药兽骨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将外边那股腐朽的味道冲得一干二净,甚至还在那闷热之中,添了几分清凉的淡香。
杞月走到药童所在的柜台前,细细审视柜台之后,靠墙摆放的药柜。
他能嗅得出,药柜中每一个小抽屉都散发着不同的味道,沉心默想,甚至还能分辨得出里面放了哪些药材。
只是,缺了他要的东西。
也是,那样东西乃是可与而不可求的天地灵物,又怎会如此随意的搁在前堂?
杞月转过身,朝着内堂迈出一步,脚还未落地,一阵细微的难以察觉的清风从偏门吹入,熟悉的异香再次盈满鼻间。
差点被骗过去了。杞月笑着行至药童身旁,蹲下身,轻轻将手搭在最底层的抽屉的把手上。
这善药堂的主事之人,能将它放在此处,想来也是个工于心计之人啊。
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状若酣睡的药童猛的抬起头,环顾四周,却不见一人,此时,从他眼中泄出的那一丝迫人的寒光才悄然消逝,只剩一抹淡淡的疑惑深埋眼底。
果然不一般。杞月笑得眯起来眼。可惜,和自己比起来,这童子还是技逊一筹。
见得无事,那药童复又伏在台上,闭上了眼。
杞月见他的呼吸渐渐平稳,这才拉出抽屉,取出其中的一个白玉小盒。
将抽屉放回,杞月拿着那异香阵阵的小盒,迈步离开柜台。
一个青色的身影却在此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偏门。
“小公子可知,不告而取他人之物,是为窃?”
杞月将要迈过门槛的脚僵在半空,沉默片刻,他放下脚,却并未回头。
‘情非得已,望足下见谅。’
来人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些许惊色,那给药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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