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1/4 页)
蘸伪氐背跄亍�
老沈们在卫生所里一样的不轻松,紧张地问讯,紧张地记录,紧张地思考判断。一个个紧绷着脸,严肃得像小庙里的关公像。屋里的气氛也是异常地严肃,除了冷冷地问讯声和战战兢兢地回答声外,再也没了闲杂的声响。
酸杏们的答复,并不能叫老沈们满意。他们在回答问讯时,总是紧张得要命,一个简单的问题被答得前言不搭后语,且又吞吞吐吐遮遮掩掩,越发引得人们怀疑和猜测。
老沈问,你老娘葬时,全村老少都要参加?
酸杏说,是哩,是哩,都参加呀,哦……不,不都参加,是……是自愿哦,是自愿的。
老沈问,北山上真有火狐狸么?
振富回道,是有哦,死鬼儿……死鬼儿喜桂亲眼见哩,酸杏娘也……也见哩,都……见哩。
老沈说,你去把俩人找来么。
振富说,俩人都入土哩,找不见呀,哪儿能找来呢。
老沈问收土炮的事。
茂林说,就得收哦。要早收的话,喜桂也不会死呀,满月……满月也不会当寡妇吔。
待仨人谈完走后,老沈对随同来的人说,看看,确有其事吧。怪不得外面传得这么凶儿,连他们自己也不否认,这不是板上钉钉儿了么。
老胡说,你看他们仨儿,一个个晕头转向的,连话儿也讲不清。咱要是叫他们朝南走,他们可能会一头撞了北墙上去,还说这南墙上原是有个门儿的呀,咋就没有了呢。
说得几个人哈哈大笑,小林和小钱边乐边说道,一样的话,只要在胡大姐的嘴里冒出来,准会笑死人。
老沈说,我看,这事是不是就这么定下来,回头叫小钱写个报告递上去,咱也就完事大吉啦。
老胡说,别呀,还有木琴没谈呢。老沈可不能搞性别歧视,剥夺我们妇女的发言权呀。
老沈说,哪儿敢呀。我一直把妇女放在重要位置呢,白天夜里地挂在嘴边,装在心里,别在裤腰带上。要不,我老婆咋会一劈腿就给下了仨崽儿呀。
老胡笑道,老沈你可是领导,讲话要注意着点儿影响。别把我惹翻了,纠集女同志来批斗你。
老沈赶忙道,千万别这样。不用别的女人,就我老婆一个儿,也没我的安生日子过呀。说罢,朝院子里远远候着的姚金方喊道,去把木琴叫来呀。
木琴进来的时候,屋内又恢复了先前的严肃场面,一个个又都绷紧了脸面,摆出一付审贼儿的架势。
木琴进门打了声招呼,没人搭腔儿。老沈用手指了指桌前的一张凳子,示意木琴坐那儿。木琴安静地坐下了,等着领导的问讯。
老沈不再兜圈子,单刀直入,直奔主题,把社会上反应杏花村搞封建迷信和破坏群众财产的事全摆了出来,让木琴来解释清楚。
木琴看到今天谈话的架势,就知道没什么好果子啃。公社的态度明摆着,就是要找个倒霉蛋儿替死鬼儿,狠狠惩治一下,刹一刹歪风邪气,在社会上起个杀一儆百杀鸡给猴儿看的效果。因而,不管自己如何辩解,都不会脱了干系。与其等死,反不如把委屈的话儿全都倒出来,痛快一时是一时,欲打欲罚由他去吧。顶多这个芝麻粒儿大的小官不作了,老老实实地跟茂生过日子,也省得他天天替自己担惊受怕的。这么想着,心下就坦然多了。古人云“无欲则刚”嘛。木琴说话便一点儿也不紧张,张嘴就侃侃而谈。
木琴说,这三条里,有些事是有的,但也事出有因。有些事完全是捕风捉影,信口雌黄的,没人相信。
仅是这几句话一出口,屋里的人便觉此人不简单,对她也刮目相看,齐竖起了耳朵听她的下文。
木琴不紧不慢地道,酸杏娘下葬时,全村的人都参加了不假,但绝不是强迫命令,更没有耽搁生产,都是村人自觉自愿地赶在中午休息时间,自发地前去召开了一个简单的追悼会。酸杏娘在村里是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人品好心地善良不说,仅现有的全村人,将近一大半儿都是她义务接生的。她对村人有大恩德呢,人们自然要报答她,这是群众心目中天经地义的事,也是社会主义新风尚新价值观在杏花村的实际体现。酸杏娘在临死时,是说了些耸人听闻的话,像火狐狸、要纸草等事。喜桂也在枪伤严重即将不行的时候,同样说过火狐狸的话。现在活着的人,没有一个说自己见到过什么火狐狸。他俩活着的时候,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这只能说明,是将死之人在神志不清的时候,说了一些幻觉中的迷糊话,叫活着的人别有用心地演绎散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