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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手链倒是挺配的。
太妃轻笑了一下,似清淡,又似嘲弄。忽然抛了手链,把它扔到清流面前冷冷地说道:“这手链倒是挺适合你的,拿去戴着吧。”
刘公公一惊,情不自禁地抬头看了太妃一眼,眼里有些不可置信,但也不敢有异议,又静静地低下头去。
太妃的声音无形中有一种不容反驳的威严。清流不说话,甚至都不抬头,淡定地,默默地就把链子拾起来戴在手上了,然后又规规矩矩地跪好,仿佛是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
太妃满意地点点头,嘴角噙出一丝很淡很模糊的笑,玉手抬起,摆了摆,说道:“退下吧!”
清流俯首拜了一下,就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后退而去了。
太妃闭上眼睛小憩,沉着声对刘公公道:“禁卫军暂代统领的折子发下去了吗?为何汲墨兰久久不见进宫复命?”
刘公公拜道:“娘娘,折子已经送下去了,只是汲府却搬出先帝御赐的无上宽容金牌来拒绝了。说汲公子的母亲,即汲府中书令大人的大夫人过世差两天才满三年,汲大公子乃长子,理应多守孝几月的,所以不便进宫代职,说是至少要缓一月再说。”
太妃清丽的眸子流转了一下,露出嘲弄的清冷的光泽。心里冷哼:什么无上宽容金牌,哼,总有一天她会把这汲家的保护盾收掉!还有什么长子多守孝,不过是嫌官位不好不想进宫的借口罢了汲府门阀世家百年不倒,原来是这般算计着子子孙孙皆身居高位才保持住的。
心里虽如是想,但碍于汲府大家族尾大不掉的势力,太妃还是温和大度地浅笑道:“好,既然汲大公子如此重亲守孝,也是可嘉可奖的高华品行,本宫就准许他一月后再进宫代职吧。”
刘公公点点头,忽然看到外面有内侍匆匆跑进来,他便走出去,听了一下小太监的报告,又匆匆走进来,弯腰拜道:“娘娘,齐王殿下已经回到京城了,此时正在殿外求见。”说完,偷偷抬眼看了太妃一眼。
太妃微闭的眼睛猛然睁开,秋水墨玉般的水眸里划过些许惊愣,随即又恢复镇定,幽幽沉思了一会儿,忽然冷声道:“本宫已睡,王爷一路操劳,夜已深了,还是早些歇息,明日堂上再见吧。”
刘公公领命一拜,便后退出去了。太妃又闭上了双眼,然而此时却是长睫微颤,仿佛心事难平。
夜幕中响起了几声钟声,幽沉肃远,缓缓传遍整个大庆得碧绿,冷风灌进山洞里,火堆摇曳,妫婳发抖了一下,小小的身子努力向火堆挪了挪。火光照亮她稚气的脸,显出一片淡然宁静,小小的手一根一根地拾起身旁的木柴认真地往火里添。
“为何不说话?”那个她前天救起的少年忽然清冷地问道,他虽然还伤的很重只能躺着不能下地,但听这语气,病伤似乎比前几天好很多了。
妫婳没理他,仍是静静地往火里添柴,仔细地管照这火堆,甚至连头都不回一下。
“真是奇怪的丫头,看你只有七八岁的样子,为何会一个人生活在这深山野林里?”
火苗“霹雳破咯”地烧得更旺,但妫婳仍是聋哑一般没有响应。双方都沉静了,时间静静流淌,待到少年已经不想再问她什么而想要入睡时,却忽然听到妫婳抑制不住的轻轻抽泣声。
他惊醒,又问:“为何哭泣?”妫婳仍是没有应答,只是哭得更厉害。少年挣扎着爬起来,踉跄地走到她面前,同她坐下,静静看着她。
他也不说话,就一直默默看着她哭,待到她哭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才叹了口气道:“女孩子果然爱哭。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心事?”
“……”妫婳仍然不语。
少年无奈,只得从衣襟里掏出一条水晶手链来,牵起她莹白的小手,轻轻为她戴上,和声道:“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强求,这是我娘的传给我的,我身上就只有这东西了,这个你且戴着,以后我会凭着它找到你……”
妫婳抬起迷蒙的泪眼楚楚可怜地看向他,便对上他修长俊美,漆黑如玉的眸子。
如斯俊美的少年啊,妫婳只觉得她手上的链子似乎带着他的温度,一波一波地传递进她的心里,让她心里小鹿乱撞,那条链子,似乎也变得特别珍重起来,以至于妫娇要抢走它时她都抵死守护着它,视死如归。
“现在你已经无路可逃了,要嘛把链子拿出来,要嘛你就跳到河里去死吧!”妖艳美丽的妫娇,却也是狠厉恶毒的。
妫婳看着前面虎视眈眈的丫鬟婆子,还有站在中见得意冷笑的妫娇,再看看身后急湍流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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