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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不在了!你腹中什么也没有!”
计氏只摇头,道:“王妃看不到么?我腰腹这样大,很快就要生了……是个儿郎子,唤作容郎……”
秦念后退两步,再不能说什么,疾走而出。迎面却正撞到计氏的婢子流彩,忙一把将她抓了,道:“阿计她怎么了?容郎的身子呢?”
流彩忙跪了,道:“小郎君遗体,老夫人已经下令拿出去掩埋了。贵妾娘子大抵是太过悲痛,有些……有些失心疯。”
秦念摇摇头,道:“她是彻底疯了,她竟以为自己还没生出孩儿来……你们多当心,千万看住她!她这般悲痛,真要做出什么事……”
她这话还不曾说完,便听得背后一声凄厉的长嘶:“容儿!你回来啊!容儿,你别离开阿娘!阿娘只有你了!”
秦念一惊,刚回头,便见计氏被发跣足冲了出来,她来不及躲闪,被这疯人一把推到了旁边。流彩也没来得及抓住计氏,便看着计氏跌跌撞撞冲到院中,伸着手,徒劳地向空中抓着什么。
那一霎,秦念竟领悟了她要留住的是什么,那虚空之中,有什么烙在她心底和眼底。
那是身为母亲和女人,绝对无法放弃的眷念。
无论计氏是不是有心不给小郎君请医士照看,如今痛失爱子的她,这失控般的伤心,该是真的吧?
庭中,计氏仍在喊叫,这般折腾了一阵子,她突然便坐下了,眼神依旧是空的,口中却念念有词。
秦念要细细听,才能听出她说了什么——“你这千刀万斩的贼,你这狠心的畜生!你竟害死了我儿!他才三岁,他是你的骨血!你……你竟让那毒妇推他下水,说什么春日水暖不会有事,那水里有多少人丢了性命,有多少冤魂……我是瞎了眼!我是瞎了眼!”
秦念的手猛地攥紧了。
你的骨血。
你的骨血。
这四个字在她心上刻出淋淋的血。她以为这一桩事是孙氏的谋划,可计氏言语之中的那个“你”,却分明就是广平王。
原来,说服计氏容许王怜娘推容郎下水的人是广平王。那么,他一开始便了解此事。
他在孙氏要搜她身之前的那一句劝和,她当时还以为是他良心发现,又或是怕坠了颜面的一丝清明尚存。
可如今看来,那不过是他作为主使,清楚计划已然失败,而不得不暗语拦着他阿娘以免失败得太彻底……
孙氏要害她,还可以说是旧仇难消,心结难解。可他要害她是为什么呢?她不曾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他要栽一个“心思狠毒”的名头给她,不惜饶上唯一的骨血性命,是为什么呢?
那是要怎样的恨,才能做的这样绝?
“去拉贵妾娘子回去。别让她瞎叫唤,惊了别人,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秦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话的,她只知道自己的脚步发硬,若不是脉脉搀着,几乎要栽倒。
那一夜她又是一整晚合不上眼,耳边一直响着计氏那凄厉的惨呼,以及前一日……前一日广平王那看似一如既往实则愈发阴狠的行止。
他心里到底有没有人情?
他……还是个人么?
锦被里早就被婢女们支起的熏笼暖热了,可秦念的手足依旧冰冷。她嫁了怎样的郎君!他可以欺骗发妻,凌害亲子,如这样的人,死也赎不得他罪!
第二日秦念去向孙氏请安时,却偏生遇上了广平王。此时的广平王依旧俊逸,神采飞扬的模样,仿佛昨日殒命的孩儿压根与他无干一般。秦念看着自觉心寒不提,连孙氏,亦皱了眉,道:“你身上一股子酒味儿……容郎才没了,你作阿爷的,这般实在有些不像话。”
广平王对他阿娘倒是孝敬的,此时并不抵驳,只道:“儿知晓。”
知晓算什么解释?秦念很想嘲骂他,然而一来那死了的孩儿不是她的,二来这郎君其实也算不得她的,她开言实在是没什么力量,便也闭了嘴。
孙氏却摇摇头,道:“你看,阿计从前很孝敬我,每日早上都第一个来的,今日却不见踪影!”
秦念心里一沉,孙氏这还不知晓计氏发疯的事儿?
她是不会告诉孙氏的,计氏那一通哭骂已经把广平王卖了个干净,她不必叫孙氏知道自己已然明了了内情。
但别人呢,别人也不曾说吗?
正想着这一出,门外头便进来个婢子,面色也是慌的。秦念见得这样的神情便觉得心提到了胸口上,总觉得是有事儿。
可还没待她问,那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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