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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极倔强:“她是要害我儿女,她死了也是自作自受……我不怕。”
秦念听着这话,怎么都觉得阿姊是在嘴硬。据她所知,秦皇后入宫这些年,说是没见过生死,没沾惹过人命,那定然是不能的。可秦皇后未必自己见过死人啊。
她秦念整死广平王的母亲孙氏之时毫不愧疚,却在见到广平王满身是血的情形时吓得转身便走。而秦愿这般温顺柔和的性子,见得的又是一具焦臭的尸体,怎么能不怕?出了门方才呕吐,已然是坚强的很了。
“不怕,我在。”皇帝亦在此时道,他轻轻拍抚秦愿脊背,道:“她这样狠毒的叛臣之女,便是十殿阎罗也不会再许她出来害人——来人,将这里处置了。”
“处置”自然不是单指将徐氏的焦尸拖出去埋了,这整座殿里头,除了须得重新粉刷,再布摆设外,还须得请道人来行法辟秽。秦念出宫之时便正遇得这么一行人,见得了也便安了几分心。
可事儿却并不曾因此宁止。不过三日,秦念便被阿娘裴夫人捉了出来,但见母亲面色焦虑,道:“你可知晓你阿姊是受了什么惊吓?那和玉殿失火,你不是与她一道去的吗?”
秦念一怔,道:“阿姊是怎地了?阿娘问起这个……”
“我听太后道,她近日日日失眠,半夜惊醒的。早上过去拜见,连眼眶子都是青黑的。”裴氏道:“你阿姊身子原本不好,哪里经得起这般!”
秦念不由失色,道:“那一日殿中的火原本是徐氏放的,将她自己烧死了,阿姊进去的时候看到了尸首——可是圣人已然请了道人辟秽了啊!怎地还是……”
“大概是吓着了。或许……出去走走会好些?”裴夫人道:“我听太后道这阵子宫中也没什么大事儿了,要么,你下次去同你阿姊提一声,咱们去行宫里散散心如何。”
秦念自然点头。皇室的行宫,在京城左近大抵有四五处,更远的有七八处。每一处都有宫人常在,随时准备贵人们驾幸的。若宫中果然没什么事务处置,阿姊能出去走走,自然是好。
她下一回入宫,当真和阿姊提议了,阿姊同圣人说,也经住圣人同意了。可偏生就是要动身的前一日,落凤郡军报传来,道是白琅亲俘叛军大将一名,正要献俘入京。
这消息传来的时候,秦念正在阿姊身边帮着她挑拣带去行宫的衣裳——按着原本的计划,裴夫人、秦念两个都要随着去的,连翼国公亦会借此机会一同去附近秦家的别业里小住消暑。可皇帝遣来的侍人向秦念说出这一句时,秦念手上还提着阿姊的一条杏色襦,人却怔在了当下。
白琅要回来了?
“恭喜秦夫人呢。”那巴巴跑来的内侍,气都没喘匀,眼便已然笑成了弯月,道:“听闻这一回白将军要……拜明威将军了。”
秦念看看秦愿,道:“阿姊,这……”
“他若是回来了,你便不要随着我们走了。”秦愿也笑了,她这一段时日又瘦了些,只是比秦念千里迢迢赶回来时好了许多,道:“新婚的小夫妇,日子过不了两天安稳的,便要出征啦作战的,我哪儿忍心再教你……”
秦念面上登时绯红,捶了阿姊两下,道:“阿姊做皇后殿下也能说这样的话!什么新婚夫妇,我都是做了阿娘的人了。”
秦皇后笑笑,道:“我看这一件衫子倒是更配那条单丝海棠色裙,你说呢?”
秦念烫着脸,抿唇不言。
于是,一家子人出去便真的将秦念丢在了京中。而白琅这一回献俘回来得也快得很,不过半个月便到了京城。
秦念见得他时,分明怔了一怔。自家的郎君,无论如何也没有认不出来的道理的。然而此刻的白琅,与她离开时的白琅看着却仿佛是两个人。
“郎君?”她小声道。
白琅向前,拉起她手,看着她微笑。这笑容还是熟悉的,只是他面颊消瘦,肌肤也晒成铜色,实在和先前的他差得太多了。
“怎么成了这样?”秦念心下瞬间便软了,她抬起手,去抚摸他的脸,低声喃喃道。
“累。”白琅只这样道。
单只是累么?秦念想问,却没有问出来。想也知晓,白琅从前也是沙场征战的将军,却从不曾变成这样,先前,他刚刚回京时也能给她“君子如玉”的惊艳——倘若换了现下的他,秦念断断不会生此想。
所以,先前她不在他身边的日子,他是何等辛苦?那落凤郡的战事,她走时已然多半结束了,而他……
“我走了之后,你们都做了什么?”着婢子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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