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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愈一拳打在矮几上,那把精美的小刀跳起来,落在秦念裙边:“你杀了人也就算了,刀子还插在他胸口上——你是怕人不知?”
“我……”秦念道:“我戳了他一刀,他便向后倒了,那时候我慌得要命,如何还顾得……”
“你顾不得。”秦愈苦笑一声:“今日白琅拿着这刀问我,我怎么说?说是我去杀了广平王吗?”
“白琅?”秦念一怔:“怎么又是他?”
“你这意思,便是认了?”秦愈道:“那广平王果然是你杀的?你亲手……”
秦念张着口,迟疑半晌,终于哭了出来:“阿兄,我有什么办法,我有什么办法!是我痴愚,我到了他能够得着我的地方,那时候他扼着我的颈子啊,我不反抗,他会杀了我!我是失手的,我不是故意要私杀钦犯的啊!”
“你……”秦愈摇了摇头,道:“所以,那时你噩梦连连,夜夜惊扰,也不是因为怀恋故夫,而是心虚胆怯?”
“我怀恋他什么,我巴不得他骨肉都做了灰!”秦念伏在矮几上,声音都哭得闷郁起来:“他早该死了,早该死了!”
“你……你别哭了!”秦愈将不知哪儿抽出的帕子丢在了秦念面前:“且喜此事没有什么外人知晓,你名声还得以保全——只是,你和白琅……怕是不成了。”
“什么?”秦念抬头看了秦愈,须臾之间,她眼睛已然哭红了,看着像个兔子。
“这刀,是白琅给我的。”秦愈在她对面坐下,深吸一口气,重复道:“这东西是他在外戍守的时候偶然得见,自己便买了留下,后来有一次出去玩耍,他拿着这刀子,我看着漂亮,他便送了我。可巧你也喜欢……”
“你……”秦念竟觉得胸口有千万句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这刀,原本是白琅的。它那么精美殊异,只怕找遍整个京城,都再寻不出第二把来。
白琅将它带在身边的话,只怕旁人也看到了。所以处理广平王后事的官员将刀还给了白琅。
而那一天,她偏生一身血迹地进宫,偏生,守宫门的,便是白琅。
以他的聪明,一定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他不会知道她当时有多么绝望,不知道她只想活下去,不知道她的恐惧与不安。
他只会知道,是她亲手杀了她的第一个夫君,用一把刀,毫不留情地捅进对方的胸膛里去,一刀致命。
有哪个男人会愿意娶一个杀了自己前夫的女人呢。旁人大概以为秦念是个温柔忠贞的人,可白琅,见证了她整个复仇过程的白琅,一定会认为她凶狠毒辣的。
炎炎的夏日,她只觉得手足冰凉。
从前是不喜欢白琅啊,可是,人人都说她该和白琅成婚,对方便是不曾寻媒人上门,可素日里也与五郎走动,她自然觉得白琅迟早是自己的夫君。
再想想他的沉稳英勇,她怎么可能不动心?
“阿兄,他,他怎么说?”她嗫嚅道:“他应该早就收到这把刀了,为何今日才说?”
“也是我操心,我对他说,他年纪也不小了,该想想成亲的事儿了。”秦愈道:“他便拿了这东西给我——阿念,杀了广平王的罪责,可是他替你背的。”
“可是……”
“你入宫,姨母叫你换了衣裳回来,大概已然是决定遮掩此事了,正好人人皆知白琅是圣人新近提拔的得力将军,又有谁敢多问。”
秦念垂了头,惨笑道:“是了,阿兄替我多谢白将军吧。他定是不会愿意娶我的。”
“你……”听得她这样说话,秦愈一时也再说不出重话来,只能叹一口气,道:“所幸白琅此人话风紧,他不娶你,也不会将这些闲话说得满天飞,也不耽搁你与旁人……”
“阿兄。”秦念打断了他道:“嫁不嫁人,我不在意这些个,只有一桩,烦请阿兄……千万不要将此事告诉爷娘。怕也罢,悔也罢,所有难受的事儿,秦念一个人担当便是。白将军若不喜欢我这般凶狠恶毒的妇人,也是人之常情——你们,不用为我改变什么。”
“阿念……”秦愈叫了她一声,然而目光相触,偏又说不出什么,最终也只得道:“世事不公至此。”
秦念从裙边捡起那把刀,反倒轻轻笑了:“不公?其实并没有。阿兄,是我自己犯痴愚,方有此一劫。姨母已经帮我免去了罪名了,我还能抱怨什么?秦念如今在这里好好活着,而不是因了私杀重犯的名头入狱,已然是天大的恩赐了。”
“你……”秦愈摇摇头,叹道:“罢了。那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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