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迢儿不放心我独自进去,我道这种事人多了反而不妥,让她们在原地等着。
亭中冷香扑鼻,梅林开得盛壮,枝桠掩映不见人影。我顺着小路行了几步,没听见什么响动,疑惑他们是否已经回去了,前面突然传出男子的说话声。
“乐不思蜀?我不太喜欢这个词,倒不如说是得陇望蜀……”
“有胃口是好事,就怕你吃不下去……”
离得太远,零星片语听不真切。我不自觉走近几步,话声戛然而止。
却见一人背立前方树下,身上墨裘点衬梅花,分外显眼。
李弈城?
我之前一心担忧银筝,只身一个探入花林深处,此时始知后怕。犹豫着进退,不防冷风乍起,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
糟了……
“可是皇后?”低沉的声音再熟稔不过。
我不可置信地绕到前去,果真看见想象中那张脸,摇头惊叹:“牧舟,怎么竟是你?!”
司徒鄞看起来一派悠闲之姿,淡笑着抚上我的头发,“走得这么急,发饰也不及戴?”
“听说银筝在这里与太子起了争执,所以赶过来看一看。”
司徒鄞眉头轻动,“银筝?并没见她啊。”
我迟疑地问:“你刚刚与太子在这里?”
“是,无意碰见,闲谈了几句。”
我来来回回打量他身上的墨裘,仍是不可思议,“你们都说了什么?”
司徒鄞领会我的意思,自嘲勾唇,伸手去解貂裘。
我连忙替他拢住,重新系好带子。“穿得这样单薄,还是先披着吧。”
他目光闪动,拉过我双手。我往回缩,无奈他捉得紧。
“不过是小事,已经上过药了,养几日便好了。”我低头道。
“你不该逞强。”
“彼此彼此。”我歪歪脑袋,“不过你那一箭,还真是不偏不倚。”
司徒鄞不置可否,面上亦无表情。
我看得出他有心事,多半与刚刚那场对话有关。只是左思右想仍不通,这两个人究竟说了什么,李弈城的斗蓬怎么跑到牧舟身上来了?
司徒鄞没有解释的意思,我不便追问,并肩向园外走,他忽然问:“你觉得李弈城这个人怎么样?”
我脱口道:“此人可恶。”
司徒鄞当即笑了,“我也这么觉得。”
“不过平心而论,他确实算一号人物。”
司徒鄞点头,“是。复尘那么厉害的人,在他嘴下也没占到丝毫便宜。”
走出亭外,司徒鄞看了看跟着我的人,叮嘱一句:“好生送你们娘娘回去。”
我下意识挽住他的手:“不同我一道回去么?”
司徒鄞闻言便笑,抬手缠过我一缕发丝,挨近低道:“我还要想些事情,若你在跟前,便思考不得了……”
身后的宫人窃窃,我嗔红了脸,想脱手就走,又舍不得,别开脸道:“……那,派几个人跟着你。”
“好啊。”
第64章 君子意何
第二日我早早起身梳洗; 随司徒鄞送岱王夫妇与未国太子离开。诸事停妥,才拨出时间问迢儿前宵的事。
“查清楚了; 狗是阮美人的。据她说,昨日黄昏时不见了那狗,她只当是去哪里嬉耍,便没在意。”
“没在意?!”我一拍桌案,“她倒是心宽; 我千叮万嘱有什么差错及时禀报; 她倒会替我省事情!”
迢儿道:“我问阮美人了; 她说娘娘事忙; 以为这等小事不敢惊动娘娘。阮美人不大经事的样子,听我说完; 还战战兢兢地问会不会很严重。”
我几乎被这位只长脸蛋不长脑子的阮氏气乐; 迢儿想起一事; 忙道:“哦; 早些时候小航子说有事回禀娘娘,也与昨晚的事有关。”
“叫他进来回话。”
小航子敛气进来; 禀道:“娘娘; 昨晚奴才奉命去处理疯狗,听带着的小太监说; 这狗疯得有些蹊跷,像是吃了什么不相合的东西。奴才便留了个心,将狗腹剖开了……”
我脑中闪过血腥画面,略皱眉头:“可查出什么?”
小航子道:“是。奴才发现狗腹中有未及消化的糕团; 糕团里有些细碎的磷石。”
“什么?”
小航子道:“回娘娘,就是火折子的原料,此物随着糕团消化,便会灼烧狗的肠胃,使之发狂,见人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