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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在高耸的书架上翻翻捡捡，“结果你倒是不想杀我的人。《阿斯加德简史》、《黄金盾书》……天，你怎么全挑了我不爱看的。”

Thor无视Loki的挑剔和挑衅，他穿过金色屏障。屏障完美地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以至于他刚刚穿过它，鲜红的披肩就因为风而肆意翻卷。

“Loki。”Thor用神力把声音送进屏障内，确保他的兄弟能听见，“我也曾威胁过如果你背叛我，我就杀死你。”

可是他没有。在瓦特海姆黑色的土地上他看见Loki垂死双眼的那一瞬间，从喉咙里冲出来的嘶吼与灵魂里翻涌上来的疼痛让他知道，他无法忍受这样的失去。

即使这个邪神假死骗了他的王位，即使这个邪神联内通外将故乡视为敌土——他教训起他来已经毫不留情，但还是无法看着他再一次在自己面前死去。

阿斯加德诸神要求剥夺Loki的神力再杀死他，被剥夺神力的神就是脆弱的凡类，他不知道Loki是否能逃脱，也不知道如果他真的逃脱了，下一次会不会带着更大的死亡和毁灭回来。

这是庇护。

“我向你承诺，我不会杀死你。对外我会宣称你已在混战中死去。不管你承认不承认，Loki，你是我的兄弟。”

典籍的封面被撕破了一点，Loki施展一个小小的修复咒语，他已经成功地找到了宫殿咒语的域限，Thor说的话夸张了一点，微小的魔法是不会触动断裂咒语的。

“‘神应该学会享受漫长的生命和漫长的孤独。’”他慢慢地念出书页上的一行文字，抚摸着书籍的封面，感叹道：“《黄金盾书》，众神之父的警言。可惜……连他的长子都不肯相信。”

2

Loki几乎是整日的看书，其实他也没有其他的事可做。他早就看腻了屏障外一成不变的风景，反正那也是虚构出来的幻象——在Loki以读书度日之前，他仔细地研究过黄金屏障。这一层屏障与金宫地牢的不同，它本身的魔力可以让特定的人任意出入，正因为它本身就带有魔力，因而对一些小魔法不是那么敏感，Loki也不会因为习惯性地施展一个点亮魔法就被强制隔绝。就这一点来看，Loki觉得他的兄弟还算是比较贴心。

被雪藏的生活里，Loki只有一位访客，这位访客出现的频率并不高，大部分是因为有让他烦恼或痛苦的事，他才会到这座宫殿里来，或许是因为这里安静，与世隔绝，或许是这里有他唯一的兄弟——虽然这兄弟往往会让他更不痛快。

屏障似乎不仅隔绝了内外景色，还隔绝了时间。阿斯加德满口谎言的邪神在近乎永恒的平静里变得沉默，唯一能让他生动起来的只有屏障间歇性的波动。

这一次屏障波动时，Loki正埋头在他最不喜欢看的一本书里，即使是留到最后的最不喜欢的书籍，他也因无聊而不得不翻开了。看的索然无味时，他忽然察觉到屏障有一丝异样的波动。邪神的嘴角立刻泛起一个标志性的微笑，终于有人可供消遣了。合上书籍抬起头，故作轻松的话语刚要开头，就又被硬生生咽下。Loki眯了眯眼睛，有点费解又有点嘲讽，在谁看来都是一种邪恶的表情。

这一次出现的不是银盔甲红披风的雷神。

来者则以同样费解的眼神看过来，费解里混杂着震惊，最后不得不开口确认道：“Loki？”

“Sif。”Loki用格外挑剔的目光打量着女武神，“天，看看你，这么狼狈。”

女武神的盔甲近乎被血染透，不过也许这些血都不是她的。她脸上也粘着血渍，一头漂亮的金发略显凌乱，但双眼依旧神采奕奕。Sif手握长剑，警觉地环绕一圈四周，“这里是哪里？”紧接着她锋利地看Loki一眼，“你为什么还活着？”

“别担心，你还是在你应该在的地方。”Loki回答，“至于另一个问题，我能当你没问吗？”

“Thor说你已经在混战中死去了。”

“哦——你们有哀悼我吗？”

“你不值得。”

Loki笑了笑：“好吧，还好我没死。”不过估计也不远了，他无脑的兄弟竟然让别人也能通过屏障，还是女武神。武神与魔力受缚的法师——简直就是单方面碾压。”

“我曾经警告过你，如果你胆敢背叛Thor，我一定会杀了你。”Sif亮了亮手中的剑，“关于这一点，我绝不会食言。”

Loki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准备，他宁愿击败Sif后被困在这里另想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