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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之起身道:“是你自己想要学剑,这才几日就耐不住枯燥了?”
初尘也不服,“我跟你学了两个月,却连剑的影子还没见到呢。”他只是教她扎马步,站树桩,练臂力,她日练夜练,梦里都练,能不乏味?
倾之温言劝道:“总要循序渐进,怕你现在连剑都拿不稳呢。”
初尘哼一声,别过头去。
倾之叹了口气,又好笑又无奈,遂哄她道:“不如我们去骑马。”
“你已将踏云驯服了?”初尘又惊又喜。
倾之点点头,笑容才扬到一半,却被初尘拽起衣袖往后院奔去。他故意落在初尘身后,看她的侧面
倾之从马厩里牵出踏云,抚着它额间那簇白毛在它耳边嘀咕了两句。踏云晃晃脑袋,似懂人语。倾之对初尘招手道:“过来吧。”
初尘学着倾之的样子拍了拍踏云,见它确实乖顺了不少,不由心喜,可又对倾之皱眉,为难道:“我还不会骑马呢。”
倾之举起手中缰绳,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我牵着它,你只管安坐。”
初尘点点头,但踏云身形高大,她连马镫都踩不到,转头询问倾之,却见后者已单膝跪在地上,拍拍腿,对她笑道:“踩着上。”
“嗯。”初尘踩在倾之腿上,扳住马鞍,倾之向上一抬,她借力翻上马背。坐稳之后长长舒了口气,新奇的东瞧西瞧——骑在马背上,视线居高临下,熟悉的景象竟都与往日大不相同了。
倾之见她的好奇劲儿,直是好笑,问她,“去哪里?”
初尘随口回答,“哪里都好。”
倾之心下一动:若有一日,她是不是可以陪着他“哪里都好”?她是渤瀛侯女,他却是锦都遗孤,他身负血海深仇,可她却自由如风,他千般心思,万般计较只为复仇,而她却那么单纯而美好
倾之有了少年心事,初尘只顾欣赏风景,一路无言,直到进了树林,初尘抬手摘了一片黄叶,忽关心道:“你房里的衣物都收好了吧?”
倾之先是一愣,继而扑哧乐了:他说小花儿是个宝贝还真是没错,她不但咋咋呼呼,颠三倒四,最能装委屈,讨人怜,还尤喜缝纫织补。师父的袍子,大哥的腰带,二哥的靴子都不能幸免。想到两位哥哥“如临大敌”的模样,他就觉得好笑,幸而他发现及时,把能缝能补的东西全部锁进柜里,才逃过一难。
“小花儿在侯府也是这般,见着什么东西都想缝?”难以想象。
“那倒不是,在家时她就趴在绣架前绣花。”那勉强能算是绣花吧。初尘忽俯下身子,用叶子挡了一只眼睛,在倾之耳边神秘道,“不如我给你出个妙法儿。”
“嗯?”倾之侧仰头。
初尘咯咯一笑,“在府上添座绣架,买些针线,保证能让小花儿安安静静,再不祸害你们了。”
倾之翻下白眼,心道:他们四个男人,却要在家中添置做女红的物件,让不知内情的人知道,岂不招来碎语闲言?这哪里是好心出主意,分明是说风凉话。再看初尘,果见她坐在马上左摇右晃,豪不掩饰作弄之心。
“你在家时也做女红?”
初尘眉头一皱,“我才不喜欢呢。”随手将叶子丢了。
“那是读书?”他又问。
初尘却忽的面有赧色,头埋在胸间,支唔道:“我若不识字,你会笑话我吗?”
倾之牵马站定,回头看着初尘:玩笑吧?
渤瀛侯虽于名利之事十分淡泊,却擅清谈玄辩,博古通今,他的夫人殷绾也出身名门,饱读诗书,他们的女儿即使没有大才,可怎么至于字都不识?
“怎么会”实在出乎意料。
初尘瘪瘪嘴,“我也不知道,从小爹爹就不喜欢我读书,以前哥哥偷偷教过我,被爹爹发现,好一顿责罚,自那以后我也不敢再央着哥哥教我了。”
倾之见初尘的模样不像说谎,可傲参的做法他实在不能理解。
初尘见倾之不言语,喃喃怨道:“就知道你会笑话我”
倾之笑眸轻扬,“我教你。”
“真的?”初尘的不悦来时快,去时更快,“我要下来。”她说着翻身下马,全没意识到离地的高度,一脚踩着马镫,一脚眼看就要踏空。
倾之两手握住初尘的腰,用力一托,让她缓缓落地,不至跌倒。
那并非不盈一握的纤纤细腰,而是软软柔柔的极有手感,令少年怦然心动,不舍松开,甚至暗想若能将这酥酥软软的人儿揽在怀里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