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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可怜的,挨板子之后已经没了半条命,再不吃不喝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今晚。”
詹祺脑海里立即浮现如月往日乖巧的模样来,打从和叶香玉新婚以来,房中事宜一直都是由她和碗莲、如霜三个丫鬟精心伺候着。如月又是个惹人怜爱的爽利性子,詹祺对她颇有印象,如此听碗莲感慨,心中不知疼了多少回,赶紧吩咐人破开柴房,请大夫医治如月。如月死活不肯,一味的哭。詹祺以为她受委屈耍性子,正欲劝说,碗莲和他解释:“爷大概忘了,她伤的是那地方,不方便叫外男瞧得。我们纵是贫贱出身的,可身子清白。”
“是我疏忽,那这——这不能请大夫,怎么办?”
碗莲叹口气:“爷不必费心了,我们姐妹自会悉心照料她。”碗莲见詹祺离开,松口气,跟如霜一起查看碗莲的伤口。屁股上的布料被打破了,粘着血连着肉,一碰,如月就嗷嗷的叫疼。二人用剪刀剪开裙子,一点点的小心翼翼的清理伤口,纵是如此的温柔细心也叫如月疼得咬破唇,最后晕死过去。
清洗过伤口后,碗莲和如霜看着如月已经发脓溃烂的伤口发愁。
如霜担心道:“这么严重,普通的药膏怕是不行。”
“上了吧,好不好就看她的造化了。”碗莲叹息,同情的看着床上昏迷的如月。她自小和如月一起在叶侯府长大,也算是有感情的姐妹。纵是高门府邸,下人的用药也是有规定的,只能用最低等最便宜的那种。若有幸得主子疼惜有赏,尚且好过,若是做不了那极少数的人,便只能干受着。如月以前还算是前一种的,如今却可怜了,闹出那遭事儿在太太跟前惹嫌,二奶奶日后恐怕也不会保她了。
碗莲冒险请求二爷,尚是她看在往日的姐妹情谊,以后大概不会再有了。毕竟在这高门大院之中,能保住自己的命和地位才是最首要的事儿,拖后腿的事以后还是该尽量少做。
碗莲和如霜给如月上药之后,便关门去了。不大会儿的功夫,如月被剧烈的疼痛刺醒,眼前却一片漆黑。如月什么都看不见,伸手乱抓,渐渐地分辨屋子里的冷清。如月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轻声问:“碗莲,如月,你们在么?碗莲?如月?谁在?水,谁给我倒碗水……”
天黑前,缪嬷嬷办妥了四姑娘交代的事儿,乐呵呵的从后角门进府,正碰见章婆子领着她孙子回去吃饭。
缪嬷嬷赶紧快步上前,笑道:“老姐姐,刚伺候完老太太用饭?”
章婆子是老太太身前的老人,颇得宠信。老太太纵是随便咳嗽两声,她宁肯不等小孙子出生,也要把老太太伺候舒坦了。故此,章婆子在国公府颇受尊敬,连大老爷也敬她三分。章婆子的心情不大好,听缪嬷嬷提起老主子,更是叹气:“别提了,说她老人家用饭,倒不如说是‘看’饭。”
“怎么,老太太胃口不好?”缪嬷嬷惊讶道:“可请了大夫瞧?”
“老毛病了,庸医哪会治得好!前儿个姑太太来,她一时高兴,多贪几口酒,胃口便不大好了。”章婆子道。
缪嬷嬷闻此言眉毛一动,却不敢乱言,与章婆子分别后,麻利的奔向四姑娘的院子。
☆、第十八章 欲擒故纵(上)
清玉从缪嬷嬷口中听说老太太的事儿,笑着吩咐奶娘韩嬷嬷道:“这个简单,去把咱们之前做的白梅汤包点送去,如茶泡给老太太。”
“是。”韩嬷嬷领命去办。
缪嬷嬷笑嘻嘻的将弄来的两瓶药呈给四姑娘,问四姑娘打算拿这药作何用。
“事儿是因咱们起的,即便不是咱们的错,也该表个态度,麻烦嬷嬷将这两瓶药送给如月。”清玉道。
“还是姑娘慈善。”缪嬷嬷将药瓶收好,心里流过一股暖流。
清玉看眼缪嬷嬷,叹气道:“唉,也不知道这药好不好用,会不会留疤,如月的模样本就是咱们府中丫鬟中最出挑的,将来许是有个好出路的。”
“谁说不是呢。”缪嬷嬷点头,想起如月那丫头十分俊俏的脸蛋子,叹口气。世事无常,人的命运亦是如此。如月当初她本是二奶奶身边最得用的人之一,何等的光鲜风光,转眼间,就因为一个名字便成了被主子嫌弃忌讳的货色。如今如月的名字犯了三姑娘和二太太的忌讳,二奶奶为了认错自不会再重用她了。纵是在重伤之下活下来,她从上头跌下来的滋味更不好过。说到底是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命贱,行差踏错一步便会万劫不复。
缪嬷嬷倒不是因为同情如月,只因同等身份,突然感慨罢了。至于她如何看待如月,其实她平日早看不惯这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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