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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爱的一切都依然如他在这里时那般摆设。墙角的画架蒙着布,画笔油彩颜料都整齐地摆在一旁,似乎主人随时会执起画笔再次在画布上留下不朽的篇章。他所有的作品,虽然娜塔丽称它们为“垃圾中的佼佼者”,却都挂在显眼的地方或妥善地收藏了起来。
唐喜 欢'炫。书。网'风景油画,他的画中景色时常潮湿暗淡,却也有阳光明媚的草原山野。据说安杜利斯郡丘陵迭起,气候潮湿,难得出太阳时景致生机勃勃,异常迷人。他的画作中也时常有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高挑漂亮,黑发紫眸。有时是背影,有时是侧脸,更多时候只是淡淡的一抹色泽。
唯一一幅出现那位女子全部面容的画作,叫做《水边树林里的黑玫瑰》,现在挂在莱特宫二楼楼梯的拐角。
陆子翔清晰地记得,自己曾站在黑玫瑰的面前;然后他的身后脚步声响起,一转脸,小小的少女紧握魔杖,浅紫色眼眸美丽异常。
他想,他竟然和唐爱上了同一类女子。无法企及,只能放手,却甘愿成为背景。
《水边树林里的黑玫瑰》,现在通常被称为《安杜利斯的黑玫瑰》。娜塔丽殿下嘴上不说,却十分钟爱这幅画,平时绝对不准别人乱动——不仅搬动,连擦擦画框都要事先征得她的同意。
现在,莱特宫里却在进行着极为罕见的搬运。
“小心点!”女孩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露丝,你看好前面好不好?弄坏了你赔啊?”
“是,殿下。”露丝第N次忍气吞声后,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不就是幅画么,至于么,又不是糖捏的……
“小心脚下!”娜塔丽一声大叫,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接住因露丝脚下一滑而倾倒的油画一角。她猛扑向前,不顾自己漂亮的新长裙,扑倒在地上双手堪堪抱住油画。
“殿下!”
刚走上楼来的弗朗西斯吓了一跳,连忙去扶她:“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幅油画要搬到古典美术馆去,”娜塔丽借着弗朗西斯的胳膊站了起来,迅速检查油画,发现没受到任何损伤才轻轻舒了口气,“那里画展要用。”
“什么画展?”弗朗西斯心疼地拉过她的手,轻轻摩挲撞青了的一处,“你需要这么拼命吗?看,这里擦破了。”
娜塔丽无所谓地收回手,道:“没事没事,这么一点点小伤,有什么要紧的,很快就好了。”
弗朗西斯突然面露异色,愣了愣,才松开她的手。她缩回手,摸了摸细小的伤口,又伸出来给他看:“诺,已经不出血了。”
露丝在一旁摇头,笑道:“我们公主别的不说,抗击打能力超极好——从小就不用我多操心,人家公主金枝玉叶擦破点皮就闹得鸡飞狗跳,她呀,摔倒了爬起来拍拍,继续爬墙头。”
娜塔丽瞪了她一眼,道:“就你多嘴!我什么时候爬过墙头?”她不好意思地看看弗朗西斯,后者的脸色已经颇有些诡异。
“难道不是吗?那次你爬墙溜出宫被礼仪老师看到,吓得她一个礼拜面如土色,天天到这幅画面前来忏悔——啊,抱歉,殿下!我真该死,又提到这件事,我忘记您上次嫌我多嘴关我禁闭了——”
弗朗西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娜塔丽抿了抿唇,垂眼看着画中的母亲,摇摇头道:“母后一向知人善任,真不知道怎么选了你做我的侍女。小心点,继续搬吧。”
弗朗西斯有些好奇,瞥了眼画中恬静的女子,道:“这位是——殿下的母亲?”他又看了看娜塔丽,从她紫色的双眸辨认了出来。
“对。”娜塔丽答得简短,想了想又说,“怎么不叫我‘娜娜’?”
弗朗西斯有些尴尬又有些无奈地看看一众脸色各异的侍女随从,轻笑了一声,宠腻地摸摸她紫色的长卷发:“娜娜。”
娜塔丽弯起眼睛,酒窝格外明显。
“要我帮忙么?”
“不用,”娜塔丽继续指挥其他人搬运,“你跟我一起去画展吗?这是唐公爵作品展,不过那人水平实在一般,要不是他是唐,我看都懒得看一眼。”
弗朗西斯再次忍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娜塔丽横他一眼。
“娜娜,”弗朗西斯笑着,眼中多了丝心疼,“你总是这么口是心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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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公爵的画展,这在唐失踪二十年来是第一次。在画展的海报招贴上写着,发起人是当今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