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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她方挥退一剑的拦腰一式,另一把剑挑喉而至,身后有两人挥掌袭。正待此时,一把外剑为她挑开喉前利剑大喊。
她平身仰地,如一片薄羽抹过地面,打袭她后心的两人中间滑过,眸睐拔剑相助者。“兆郡王不在茶楼与你的娘亲畅叙母子情深,跑这里做什么?”
“你还有心思说这些?”柳持谦与人错身间,抛喝问。
“……专心对敌!”有他分担,樊隐岳稍感轻松,却无法不为他担心。他的武功不及她,处境比她危险,她必须设法突围,久拖下去,与己不利。
一念甫动,突见黑影幢幢,援兵到大。
对方的援兵。
这次第,是难上加难,险上添险,樊隐岳方将胸前两剑格开,眼角惊瞥柳持谦被人一式刺中肋下。她掠过身去,短剑撩过杀手颈项,腾出一手握他肩头倒退至巷壁。
“人目标是我,你快走!”
柳持谦使力掩住伤处,冷嗤,“你这是在发挥什么情深意长么?”
“蠢材,你是兆郡王,到闹市一个呼喊,便能召巡城的捕快及兵卫,还不快去召人相助!”
“有理。”粗喘一声,他盯她一眼,“你小心……”
“心”字未落,数道寒光兜头而至。樊隐岳踢起脚下浮土,掀起尘烟弥漫,挥剑迎上同时,喝道:“走!”
柳持谦拔开步子,抽身待走之际,下意识回首,赫见一剑向无暇后顾的她背心落下。当下,脑际沦为空白,无法涉想太多,身子受意念所支,双腿疾动,挡她背上……“……好痛!痛死我了!”
替樊隐岳以身相挡的是柳持谦,挨剑的却是当空跃下的吉祥。
“吉祥不该听峙叔叔的话忍住不动,说什么借这个机会解开你们的心结,要解心结也不能要命了啊……”迹象踹开已成死尸的杀手,掩着伤处呜哭叫嚎。
情急中,吉祥将杀手性命予以了结,亦以自己身子挨了那不及避开的一击,幸好她身子矮小,原本取向别人胸口的致命一剑,她以肩替之。
绕如此,仍是疼啊。
樊隐岳耳闻她惨呼声,投眸过。
这厢吉祥骇得圆眸更圆,“樊姐姐小心……”不用小心。
数把刺向樊隐岳的长剑,被一只袍袖卷住,掷投入两面巷间坚石墙壁上。一只洁净修长的手,挥拂在乱刃之间,颀长白影似疯拂柳动游走其内。只消片刻,十几名杀手以奇怪姿势颓于地面,失却反手之力。
“峙叔叔,你为何早不出嘛?你早点出,吉祥也不用挨这一剑。要不你回头把这一招教给吉祥,眨眼个工夫就能把人的武功给卸了……”
吉祥尚在不平嚷叫,原地早已不见了那条颀长白影,且把另一人捎走同去。
……
“你受伤了。”
被安置到椅上的樊隐岳垂扫一眼自己被剑气震裂的虎口,未语。
“伤不重,不必惊动三娘。”修长手指捧起纤纤素手,触到其上各指尖指腹生出的薄茧时,微微一顿。从怀中取了一瓶创伤药倒在伤处,细细研磨开,再以一方月白素巾裹扎。抬眸瞥一眼她静寂神容,暗发叹息。“月儿……”
“谢先生救了隐岳性命。上一次先生也救了隐岳,在此一并谢过。”
他与她抵膝而坐,浅笑,“你谢与不谢,我都是要救的。”
“先生近一直在元兴城么?”
“对。”
“先生为何要留在这世上最喧嚣的地方?”
“世上比这更喧嚣的地方我都呆过,何以不恩那个留在这里?”他举手,想替她抚开一缕垂到额前的乱发,她移首,他指尖落空,心中泛起无奈苦笑。
“先生既然要大隐隐于市,隐岳不耽误先生的修行,隐岳告退。”
她立身要走,被他握住手腕。
“月儿,在你心里,我到底是怎样一个超凡脱俗的人?我何时需要你口中修行?”
这些话,他早就想问。在她热烈追逐自己,听她将一堆溢美之词堆砌自己头上时,就想一悉答案。但那时,被她以崇仰暮光注视的感觉太美好,他享受其中,懒惰于言。
“先生不是么?在村子里,圣先生是一个圣者,您是半个圣者,你收服了四位师父,劝得很多人回头是岸不就是为了救济苍生?”
“月儿……”他笑,摇头。“这些都是旁人定义给我的,我何曾说过我是半个圣者?几时说过我要救济苍生?我若当真如此,会为了一己安逸留在村中?月儿,你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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