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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煋依稀还记得在他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曾被几只野狗追逐,最后还是爬到树上才躲过被撕咬的厄运,但也是从那天开始,任煋的内心产生了对狗的恐惧感。
说起来一个三十二岁的男人怕狗其实是件很丢脸的事,但任煋不是一个死要面子的人,比起被狗追来的那种恐惧感,他到宁可稍微丢一下脸,因此在清萝面前,他丝毫没有隐瞒惊恐的表情,全部都清楚地写在脸上。
显然任煋并不了解眼前的少年,骄傲而略微狂妄的少年又哪里会去注意别人的表情呢?向来都是只要他自己开心就好。
“大叔,呆会你可要跑快点哦,不然被狗咬了可是会很疼的。”清萝安慰似的拍了拍傻愣愣的任煋,然后走到一边,示意手下将狗放开。
不要,不要过来——
任煋惊恐地瞪着即将向自己奔来的四只猎犬,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幼时的惨痛经历,想着那几只猎犬将自己扑倒,用锋利的牙齿咬断自己的脖子……
仅仅只是想那种画面,任煋就忍不住全身颤抖,手脚都以为惊吓而变得冰凉。
清萝开心地欣赏着置身于鲜红蔷薇海洋里任煋的反应,觉得这一次一定可以看一出十分精彩的好戏。
血,脑中满满的都是无数鲜红的画面,心不可抑止地激动起来。
猎犬在失去脖子上的束缚后,疯狂地冲着任煋奔去,本来呆站着的任煋突然清醒过来,蹲下身子去掏地上衣服的口袋。
清萝困惑地看着没有逃跑的任煋,一般人不都应该被吓得撒腿就跑吗?很快清萝知道了原因,因为他看见任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一把水果刀。
他居然会带刀!?
一想到那把刀的用途中可能会包括刺杀自己,清萝的脸瞬间沉下来,黑亮的大眼睛阴沉地眯成一条缝。
大叔,我倒要看看你准备怎样用那刀去对付接受过专业训练的猎犬呢。
冷眼看着任煋被四只猎犬围在中间,仿佛一只困兽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任煋小心翼翼地关注着猎犬的一举一动,作出随时准备拼命的模样,但也只有他自己清楚,此刻内心深处早已被排山倒海的恐惧占满,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突然,一只猎犬猛地向任煋扑去,男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闭上双眼,刀胡乱地在身前挥动着。听见猎犬的哀嚎,任煋才知道自己竟在那种情况下幸运地伤到了扑来的猎犬。
被刺伤的猎犬吓得跑掉了,可身边仍有三只虎视眈眈的猎犬,这一次还会有那种好运吗?
惊魂未定的男人选择了人类面对危险时最原始的方式——逃跑。
拼了命地向前冲,那把沾着猎犬血迹的刀早被扔掉了,此刻什么也不想,只想着不停地跑,只要不被猎犬追上就好。
“大叔加油啊,快被追到了,哈哈……”少年兴奋地笑声此刻变得分外刺耳,他怎么可以如此幸灾乐祸?
几乎是没有作任何思考,任煋突然转了个方向,险险避过一只扑来的猎犬,使出浑身力气向清萝跑去。
看着向自己跑来的男人,清萝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疼惜。
大叔居然在哭,他居然哭了!?
第一次那么认真地盯着别人的脸,第一次因为发现别人的眼泪而微微感到自责,第一次在心里产生保护对方的冲动。
这些感觉对于少年而言都是那么陌生,却又令他兴奋。
任煋一到清萝身边就立刻躲到他的身后,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红着双眼死死抱住少年,嘴里还不停地祈求道:“让它们走开,不要追我了……不要追了……”
明显感觉到男人身体正在剧烈的颤抖,喉咙里那么清晰的哽咽,背上湿湿的大片凉意,这都让少年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疼。
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想玩的游戏不是这样的,这样的游戏不仅毫无乐趣可言,还会让他的心变得怪怪的,就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地揪着,十分难受。
“大叔不要怕哦,有清萝在的,不要怕。”少年轻轻安抚着受惊的男人,犀利的目光却落在那四只猎犬身上。
四只猎犬已经被手下制服住,并没有继续追男人,它们也不会去追,因为那男人在它们主人的身后。
然而无辜的猎犬不知道的是,少年已擅自将害男人哭泣的罪定在了那些猎犬身上,并且产生了强烈的杀意。
为任煋披上外套,清萝捡起掉在地上的水果刀,一步步向那些猎犬走去。
任煋亦步亦趋地跟在少年身后,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