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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心里都想报仇,竟会一同站在天井里,面对面的谈着话。
“我可以饶你,可是忘不了。”
“那么咱们不谈了,”古鄙冷冷的回答。
萨维尼安忍不住了,一巴掌打过去,在院子里声音很响。古鄙差点儿被打倒,萨维尼安自己也身子晃了一晃。
“这是我自作自受,”古鄙道,“我太侵了。我还以为你是个君子。谁知给了你一些便宜,你就滥用……现在你可落在我掌心里了!”古鄙说着把萨维尼安恶狠狠的瞅了一眼。
“你是个杀人的凶手!”
“我不过是人家手里的刀子,罪名总大不过主使人,”古鄙回答。
“请你原谅我吧,”萨维尼安说。
“你的仇报过了吗?”古鄙的口气挖苦得厉害,“是不是这样就算了?”
“咱们彼此都原谅了罢,忘了罢,”萨维尼安回答。
“一言为定吗?”古鄙伸出手来。
“一言为定,”萨维尼安为了爱于絮尔,不能不忍着这口气。“可是你说呀,谁指使你的?”
古鄙好象眼睛望着两个秤盘,一个盘里是萨维尼安的巴掌,一个盘里是对米诺雷的仇恨。他沉吟了一会,然后听见一句话在耳朵里响着;“我帮你当公证人!”便回答道:
“原谅了,忘记了,是不是?好,先生,咱们扯直了罢,”他握了握萨维尼安的手。
“到底是谁迫害于絮尔的?”
“米诺雷!他恨不得要她的命……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咱们一定能打听出来。你千万别牵连我,他要对我起了疑心,我就没法帮忙了。以后我非但不再攻击于絮尔,还要保护她;非但不帮助米诺雷,还要尽量破坏他的计划。只要我活着,不使他倾家荡产,不教他死无葬身之地才怪!我要把他踩在脚下,踏在他的尸首上跳舞,拿他的骨头雕一副骨牌玩儿!明天,奈穆尔,枫丹白露,鲁弗尔,到处墙上会有红铅笔写着:米诺雷是贼!嘿!该死的东西!我要教他粉骨碎身!现在我把秘密告诉了你,咱们是联盟了;哦,倘使你愿意,我可以去跪在弥罗埃小姐面前,对她说我恨我自己不该利令智昏,险些儿送了她的性命,求她原谅。她听了这话可以舒服些。法官和本堂神甫都在这儿,有这两位证人也够了;可是邦格朗先生一定得答应我不妨害我的前程。因为我此刻也有一个前程啦。”
萨维尼安听着这个内幕消息,呆住了;他说了:“等一等,”便走进客厅说道:“于絮尔,我的孩子,使你受那么多苦难的人,看了他的成绩痛心疾首,懊悔了,愿意当着这几位先生的面向你道歉,条件是要大家绝口不提。”
“怎么!是古鄙?”神甫,法官,医生,一齐嚷着。
“替他保守秘密要紧,”于絮尔把手指放在嘴边。
古鄙听到于絮尔的话,看到她的手势,为之感动了。
他语气很坚决的说道:“小姐,现在我愿意全镇的人都听见我向你承认,我为了利令智昏所犯的罪恶,是正人君子所不齿的。我在这里说的话,我会到处讲给人家听,我后悔做了那些混账事儿,但说不定也提早了你的幸福,”古鄙站起身子,带着俏皮的意味说,“因为我看见波唐杜埃太太到这儿来了……”
神甫道:“好极了,古鄙,小姐原谅你了;可是你得永远记着,你差点儿做了杀人犯。”
古鄙朝着法官说:“邦格朗先生,今晚我要跟勒克尔先生商量盘进他事务所的问题,希望我这次赔了罪,你不至于瞧不起我;我将来把申请书送往检察署和司法部的时候,还得请你帮衬一下。”…
法官一边思索一边点头。古鄙出门找勒克尔去了,那是奈穆尔两个书办事务所中比较肥的一个。余下的几位留在于絮尔身边,整个黄昏都在那里想法要使她的心绪和从前一样的安定,平静;而她自从古鄙赔罪以后,心绪已经不同了。
邦格朗道:“这件事,镇上的人都会知道的。”
本堂神甫说:“孩子,你瞧,上帝并没跟你作对。”
米诺雷很晚才从鲁弗尔回来,夜饭也吃得迟了。九点左右,日光将尽,他吃饱了饭在中国水阁里歇着,坐在老婆身边,和她筹划但羡来的前途。但羡来自从进了司法衙门,变得本分了,办事很努力,大有希望补枫丹白露检察官的缺,据说原任检察官要升调到默伦去了。眼前得替他攀一门亲,挑一个清寒的老贵族的女儿,那么但羡来就能想法调往巴黎。也许他们还能够使他当选为枫丹白露的议员,因为泽莉已经同意春夏两季住鲁弗尔,冬天住枫丹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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