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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的假。索性把老家那头的一切都办妥,再来办这头的事,这头的事肯定是大头。
贾科不在,领导将宣传科暂时交由李午负责。下午一上班,科里其他三个人都开玩笑叫他李科长。卿钦还叫“李科长”请客,如果不请,他就叫李午“李代科长”。李午却没有心思和大家逗乐,心思重重地在办公室坐了一下午。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李午去了趟营房科。
事情出乎意料地顺利。一进营房科,李午刚坐到汪仔腊旁边,叫了声汪科长。汪仔腊只说了句,来啦。没需要李午说什么废话,就吩咐那个姓毛的助理给李午拿了楼房一套房子的钥匙。
看来贾科说得一点没错,汪仔腊不过就是想通过房子占点便宜而已,满足了他,他比谁都好说话。
房子顺利到手,接下来的两天,李午和陆梅芊需要把房子简单拾掇拾掇。
房子在二楼,大约接近四十平米,基本上算得上真正的套间。有卫生间和厨房。有一间大的房间和一间小的房间,总共两间。
李午和陆梅芊一致认为,大的房间可以作为厅,用来吃饭、看电视、接待外客,其实这是毫无疑问的。小的房间就作为卧房了。吃饭和睡觉的地方竟然可以分布在不同的房间里,真是不错。
李午到街上买了桶白涂料,找了两个小兵,加上他三个人,把房子刷了一遍。房子本来是旧的,墙上充满了钉眼和霉斑,经了这么一刷,一下子干净铮亮,显得生机勃勃。
陆梅芊到街上扯了几块便宜的布做成窗帘,在小房间的墙中央挂上她和李午的婚纱照——原来在小平房的时候,墙面有些破,没舍得挂出来——这样,整个房子看上去就有那么点温馨感了。
最后李午花了半天时间把小平房里的东西搬到这个新居。做完这一切,已经是星期四了。
星期四晚上,陆梅芊做了不少菜,李午邀请宣传科的同志们都过来坐了坐。大家坐在这个大房间里——虽然大房间也挺小——这顿饭吃得热火朝天。每个人都喝了点啤酒。喝到末尾,李午开始借酒装疯,现在他要骂一骂那个“灌腊肠的”东西。
他撇了撇嘴,将右手两根筷子中的一根分发到左手上,一手一根筷子。他开始敲酒瓶,说一句,敲一下:
我操他老娘!这个灌腊肠的子孙!我军怎么出了这么个败类!蛀虫!幸好他只是个小破科长,要是这种人当了处长、部长、主任,那民脂民膏不全都给他搜刮完了?他妈的!让老子给他送了两千四百块钱的东西!把老子弄得倾家荡产!哼!他怎么吃的,老子叫他怎么吐出来!
他最后总结道:这种败类,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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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志在必得的样子,就好像他已经成了掌握汪仔腊生杀大权的什么大人物似的。
雷米多越过一桌狼籍的食物残渣,惊异地瞪着李午的那张嘴,想起他为了要到眼下的这套房子所牺牲的无数尊严,此刻雷米多想,难道他先前的牺牲只不过是他为了唱好下一场戏所施放的烟雾弹?
竟然被雷米多隐隐的判断打中了。第二天,也就是星期五上午九点钟左右,李午拿着一张发票敲开“老大”的办公室。办公室正好只有陈凯旋一个人在。李午把发票呈到陈凯旋面前说:
首长打扰您一下,这张发票请首长给签个字。
陈凯旋将发票拿过去,看了看,说,这是你们宣传科买的东西吗?怎么还有手机?太太口服液?扯淡!这个发票不能报销。
对不起首长!是我没讲清楚。李午呈立正姿势站在陈凯旋身边,说,这个发票里的东西都不是买给我们宣传科的,也不是买给我个人用的。这个发票里的东西是营房科汪科长的。
陈凯旋警惕起来,抬起头,审视李午。小李,你这样说话不好,说话不要拐弯抹角,你说清楚。
李午立即露出一个检讨的笑。李午说,报告首长,其实很简单的,汪仔腊利用管理房子的便利捞取财物。
陈凯旋显然迅速明白了李午所指。陈凯旋盯着李午的眼睛,足足有两秒钟没说话,然后他别过头,不看李午,突然冷峻无比地说:
你怎么证明这些东西就是汪仔腊的?
报告首长,您可以把他找过来,让我和他当面对质,实在不行,您现在就可以派人到他家去看一看。
陈凯旋皱了皱眉头,冲李午挥了挥手。我知道了。发票留下来。你先出去吧。
回到办公室,李午对大家说,你们等着看好戏吧。你们说,我这是不算是为民除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