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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便要有事情发生了罢?”
她说此话,原本也并无多大的把握,只是想看一看岳漓函的反应。
岳漓函眼中寒光一闪即逝,淡淡道:“慧极必伤,情深不寿,总是难得糊涂方好!”
宁宛然轻轻叹了口气,已知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皇上这又何苦?”
岳漓函微微的眯起了眼,冷冷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世上的事,有时总需付出代价!”
宁宛然默然不再说话,伸手将夹层中那只精致的手弩取了出来,一手掳了衣袖,露出欺霜赛雪的皓腕,将手弩牢牢固定好。
这只手弩乃是楚青衣赠的,弩中共有三十只钢钉,一发三支,可发十次,其上淬有剧毒,见血封喉,中人辄死。
岳漓函在一边看着,忽然便笑起来:“你准备得倒也齐全……”
宁宛然抚着臂上精巧的手弩,叹道:“只是有备无患而已,我倒愿莫要用到它!”
她这一生活了两辈子,其实倒不曾真见过什么惊险场面,此前所见最为可怕之事,也只是发现楚青衣浑身是血的躺在她的床榻之上罢了。
岳漓函的笑容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忽然便伸了左手,一把抓住宁宛然纤弱的玉臂,触手处只觉滑若凝脂,软若无骨,心中不禁微微一荡。
右手却利落地掳起宁宛然的衣袖,轻轻巧巧地便将手弩抹了下来。
“难道你不信朕能护你周全么?”他一手把玩着手弩,另一只却并没松开宁宛然的手。
宁宛然轻轻的挣了挣,只觉那手竟握得更紧了。她低头看着岳漓函那只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掌,便抬了眼看他:“我的生命,我只愿相信我自己能把握!”
她执拗地抿了嘴,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
岳漓函定定地看着她,许久也不说话,好一会才叹了口气,将手弩放在那只纤巧的手上。
“执拗的小女子……”他淡淡道。
忽然便想起适才杜曜廷所说的话:“皇上,若是事态紧急,车中那名女子,是否可以……”
当时自己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如今……他深思的目光不由又落在宁宛然身上,她已将手弩固定好,正默默隔着衣衫抚摸着手弩,眼底,是一抹决绝的光芒。
他心中骤然一沉,突然间便明白了,这个女子,竟是存了死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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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车没有停,一路径自前行,午时有人送了干粮进来。
宁宛然神色自如照常食用,似乎每日午时吃的皆是干粮一般,却自觉地减少了用水量,显是不愿人前窘迫。岳漓函默默的看她,心中有种奇异的滋味,这个奇特的女子。
楚青衣……真是好福气……他暗暗思忖着。
是夜,宿在野外,护卫们迅速扎好了帐篷,生了火堆,支上了锅。
宁宛然倚在车厢中,默默地数着护卫人数,司空煅原本带了八人,杜曜廷又带了八人前来,共是十八名……
车厢门上有人轻轻叩击:“请夫人下车用餐!”
宁宛然沉默地下了车,那护卫先是引她进了帐篷,她进了帐篷一看,内帐已设了马桶,她怔了一怔,忽然便有些感动。
如厕净手完毕,她走出帐篷,一众护卫已分了班,八人巡视,八人收拾晚餐。
缓步走到篝火旁,火堆正旺。她坐下,忽然便想起了很久以前的篝火晚会,不禁微微的笑了。有个年轻侍卫送了盘子过来,里面是烤好的野味与馒头。
她伸手取下帷帽,抬头向那侍卫浅浅一笑,柔声道:“谢谢!”便伸手去接盘子。
却不想她这一笑,那侍卫竟是看得愣了,手一抖,盘子竟直直落了下来。旁边一只稳定的手掌忽然便伸了过来,稳稳地接住盘子,却是杜曜廷。
他冷冷地瞪视着那个年轻护卫:“回京之后,自领八十军棍!”声音冷厉而不容情。
宁宛然微微一惊,张口欲言又止,只能歉然的看向那护卫。那护卫不敢再看她,只默默退了开去。
岳漓函微微一笑,也不过问。宁宛然不再说话,默默吃东西。
火光轻轻跳跃,她的面容恬静而安详。岳漓函默默看着,忽然便觉得心中有些发紧。
“听说宛然雅擅音乐?”他微笑问道。
宁宛然微微一怔,有些讶异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同车这么些时候,他始终温文,称呼自己也都是楚夫人,怎么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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