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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寻不到你的破绽。初时我不曾敢想,你还尚在人间,当我知晓后,却只来得及试探你……我那时想,尽快医好易鸢,也尽快解决初澈,我便能有大把时间和你好好说说话,便能保护你这一次,再不受任何风雨。”
蓦地又叹息,他眼神是少有的平静哀伤,“可是夫人,我这样不好……我甚至不知晓我们何时有了非漪,也不知晓,你为了让他来到这个世界,受了多少苦楚。我时常自责,在你身边的日子,竟从不曾尽到做夫君的责任。你怕是对我死了心,才再不愿原谅我罢。”
初涟细细抚着衣衫上的结,笑得有些恍惚,“你走了这样久,我有时还是会忘记你不在我身边的事实……这些年非漪很好,就像你那时跟我说过的一样,他很像你。只是我父代母职,总是怕照看不好他,更加愧对你。夫人,就算你再如何怨我,漪儿是无辜的的,他需要你。”
“诚然你轻功天下无双,你也总知道如何躲着我……但是夫人,你当真铁了心,与我死生不复相见么?”
“夫人,我很想你。”
有些呜咽的风瑟瑟在耳畔吹过,他再次执起杯,缓缓喝了口茶,微微扬起唇角,一双眸子比之天上星子毫不逊色,“你师兄曾叫我此生再不要扰你清静……若是你想一辈子不见我,再不同我有任何瓜葛……”
他将茶杯放回桌上,缓缓站起身,笑意不曾减半分,声音没有任何不快和波澜——“我绝不容许。”
他身影消失在这如水凉夜下的月形门外,嶙峋重叠的假山后面,容色绮丽的女子紧紧靠着略略冰冷的山石,她昂头遥望着那一轮圆月,神情有瞬间的恍惚,手心处的薄汗被夜风吹得有些凉。
良久,她垂眼扯出一丝笑,咬了咬下唇,摇头轻叹一声,终是跃身翩然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初涟像是习惯了这么每日在院中说话,虽然见不到她的人,也不知道她能否听见,甚至径自将奏章都挪到院子里来批阅,常常忙到深夜。
偶尔抬眸饮茶,总是絮絮同她讲起朝前朝后诸多事情,神色平常得就像伊人就在身边红袖添香一般。
只是垂眸风过时无她笑颜,总是平添一丝落寞。
终究不是铁打的,时日一长深夜风冷,初涟便某日起身时觉得头痛欲裂,传了太医来瞧,说是受了风寒,需静养些时日,于是初涟也就不再去非漪宫中,只是每日卧在榻上看看折子,在花园赏赏风景。
这一日他执了奏折阅过,闲下来斜倚在榻上,瞧着满殿寂寥,终于懂了一人之下的意味。从前他运筹帷幄时,身边那人总在默默做伴,深夜噩梦都少了许多,细想下来,那时他从未觉得孤单。
终是走到这高处不胜寒的一步。
他缓缓阖上眼,睡意便席卷而来。
梦里还是她温言软语在身边的时日,她就在殿中小轩窗下拿了一本书坐着,窗外一树绯红桃花开得正好,日光洋洋洒洒倾泻进来,衬得她面容温暖极了。
他抬起手,想要抓住她衣裙,她抬眸嗔道,“再休息一会儿,时辰还早。”
他有些怕这又是一个梦境,只是自顾自将想说的话都说与她听,“你若不想面对易家,我们就不回去相认,你若还是觉得委屈,我便即刻将易鸢许配出去,你若还是记恨我,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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