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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或许野人会觉得我奇怪,但他绝不会当我无理取闹。
其实我也很害怕,三天没见,我也会觉得如三年般漫长。
再加上燕朝红的馊主意,我想要野人作为野人一直与我一起,想要确定他不会变成邵颜阖,突然有一天就会不要我。
压在他身上,并不像野人压我,那时他需要用力将自己支起,以免将我压死,而我压他,是整个身体的重量都给了他,想怎么压怎么压。
他有好一阵没有反应,我自我感觉两腿蜷曲得像蛤蟆,向前顶,靠近野人耳边细语:“你放松,我来就好……”
他却看着头顶,过老半天才终于侧过眼,神情恍惚。
“怎么了?”心头浮现不好的预感,我停下,拍他的脸。
不拍没事,越拍却越觉得这个人眼神发直,像忽然间想起一些事,眼睛便被那些不存在的幻象迷惑了,野人的整个身体微微发抖,我叫他,他看着我一脸茫然——“野人!”我从他身上退下来,又急忙去抓他的手,不出所料,像从冰水里捞出来,手指又僵又冷。
“野人野人!”我用力晃他,他打了个冷战,回神。
视线聚焦,看清我。
“怎么了?”我问。
无声出了口气,野人摇头,手指松开。
“是不是这个姿势不对?”
他还是摇头。
看来我真的用错了方法……
下巴搁在他胸口,“对不起……”我小声道歉,“说好不逼你吃肉的……”
野人第三次摇头,重新捉回我的手,在上面写:孙青山……
“怎么了?”
又写:是不是我太自私了?
“乱说什么!”
他闭起眼,也不听我搜肠刮肚的一通安慰。
是不是他又想起了什么,我觉得很挫败,认准了姿势不对,难道有人骑过他,难道他不能被人压,难道真的有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让他产生了抗拒心理?
看身下乱成一团的床单,床下包装纸与condom,我无奈,到底是他太没有安全感,还是我太多心,明明很简单两个人在一起的事,为什么越来越复杂,为什么努力了还是这么复杂?
“野人你起来!”我拉他。
他睁开眼,我干脆一句话:“你知不知道我很累?”
他就慢慢手撑床,坐直身,面无表情看向我。
“我很累,”我重复,“如果你也觉得累的话,就证明我们这段关系有问题。”
与我设想的不一样,这次他没有慌张,也没有惊骇,像听无关紧要的话,从头到尾没有任何表情,慢慢低下眼,只看我不断凌虐床单的手指。
“不如……”我说不出口,野人却突然靠近,他伸手理我脸边的头发,又拿手背给我擦汗,我傻眼,任由他对我上下其手。
最后野人拿我的衣服,帮我穿戴整齐,才自己套了长裤,到桌边,头发落了一身,他取纸笔开始写字。
我走过去,他将纸推到我面前,上面清楚写着一句话: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瞪他。
他就突然笑了。
原来他还是猜到了,我从一开始酝酿半天的情绪,说“我很累”那种奇怪的话,像告别式一样郑重,想一句话挑明,又根本狠不下心——原来野人真的很了解我,我瞒不了他任何事,燕朝红的馊主意,还没贯彻,野人就知道了我另有目的。
苦笑,我伸手摸自己的脸,问:“怎么我这么没有演技吗?”
野人点头。
我生气,“那是不是不要相信任何人,也不要相信你?”
他便低下头又写:除我以外。
“去死。”我推他,“竟然害我纠结这么久,你这人真够淡定的!”
野人抓住我的手:那你要我如何做?
我转身,坐到他腿上,知道屋子四周有眼线,便用手写:你跟他们去汴京,不要待在这里。
野人抬眼看我,“叫你去你就去!”我推他。
他笑了笑,又摸我的头,没回话。
好像那意思就是在说:事情哪有这么简单的?
“怎么办,野人?”我抓他的手,心很配合“怦怦”直跳,“你要是真有什么事怎么办?我怎么办?我好紧张,你摸我胸口,我觉得心要跳出来了。”
野人无可奈何,搂紧我,最后答应:我与他们去汴京。
也不问我什么理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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