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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后来,阿莉白越来越喜欢让教士把他的魔鬼放进她的地狱,鲁斯蒂科无力满足她日益旺盛而强烈的要求,竭力躲避她。后来阿莉白被人找回,嫁给了耐巴尔做妻子。(第三天,故事第十)
费埃索莱的教士想勾引一个寡妇,寡妇暗中叫使女做替身,陪教士睡觉,一面派兄弟去把主教请来,请他亲眼看看教士所干的勾当。(第八天,故事第四)
女修道院长捉住了一个犯了奸情的修女,正要把她严办。不想那修女指出院长头上戴的是一条裤子,不是头巾。这裤子也是她在和男人寻欢被他人坏了好事时慌乱之中误作头巾戴在头上的。院长无奈,只得饶恕了她,并从此大开方便之门,再也不和她为难了。(第九天,故事第二)
不过,若引用薄伽丘的原文,我们就能更清楚地看出他寓讥讽于幽默之中的功夫。
薄伽丘讲述这些幽默而又讽刺意味极强的故事无非是要向人们表明,人的本能力量总是战胜一切的,不管你表面上把自己打扮成什么样,戴上什么样的面具都是枉然。即使是最神圣的宗教信徒仍然抗拒不了本能的力量,那被教徒们认为罪恶的行为恰恰是人类最自然的行为。通过这些故事,薄伽丘既表现了爱有支配一切的能力,本能的力量不可抗拒,表现了小教士动机不太高尚的智慧和生命的欢乐,也表现了宗教的虚伪和反人性。
在《十日谈》里,像上面这种类型的故事可谓比比皆是,异彩纷呈,而且其中妙语连珠。不仅如此,薄伽丘还喜欢借书中主人公的言行来揭露宗教的伪善和丑恶,教皇、教主和教廷的腐化堕落。罗马主教、红衣主教以及教廷中的其他主教“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不是鲜廉寡耻,犯着‘贪色’的罪恶,甚至违反人道,耽溺男风”。在第一天的故事第二中,他借主人公亚伯拉罕的见闻,猛烈抨击教会的罪恶,痛斥他们“连一点点顾忌、羞耻之心都不存在了;因此竟至于妓女和娈童当道,有什么事要向廷上请求,反而要走他们的门路……他们无一例外,个个都是贪图口腹之欲的酒囊饭袋,那种狼吞虎咽,活像是头野兽,他们首先是色中饿鬼,其次就该算饭肚子的奴隶了”。
亚伯拉罕考察了一段时间之后,“又知道他们个个都是爱钱如命、贪得无厌,甚至人口(这是说,基督徒的血肉)也可以当牲口买卖,至于各种神圣的东西,不论是教堂里的职位,还是祭坛上的神器,都可以任意作价买卖。贸易之大、手下经纪人之多,绝不是巴黎这许多绸商呢贾或是其他行业的商人所能望其项背。他们借着‘委任代理’的美名来盗卖圣职,拿‘保养身体’作口实,好大吃大喝;仿佛天主也跟我们凡人一样,看不透他们的堕落灵魂和卑劣居心了”。
教皇、教主们是这样,修士也和他们并无二致。他们上仿下效,“那儿的修士没有一个谈得上圣洁、虔诚、德行,谈得上为人表率。那班人只知道奸淫、贪欲、吃喝,可以说是无恶不做,坏到了不能再坏的地步,这些罪恶是那样合乎他们的口味,我只觉得罗马不是一个‘神圣的京城’,而是一个容纳一切罪恶的大熔炉,照我看,你那高高在上的‘牧羊者’以至一切其他的‘牧羊者’,本该做天主教的支柱和基础,却正日日夜夜,用尽心血,千方百计,要叫天主教早些垮台,直到有一天从这世上消失为止”。
薄伽丘对罗马教会肆无忌惮的攻击激怒了当时整个西方的教会组织,而他对生命本能、天性、支配世间众生的爱情、肉体欢乐的无休止的歌颂,使那些社会秩序的维护者、道学家们大为恼火,他在占全书一半以上篇幅的性爱故事中对男女不可遏制的欲火的大胆表露又使心灵较为脆弱的人胆战心惊,于是,他受到了来自各个方面的猛烈攻击和疯狂咒骂,他的书惨遭厄运。《十日谈》被定为淫秽作品和渎神之作被查禁,这部著作被列为禁书长达几个世纪,直到上个世纪的前50年,《十日谈》在发达的英美国家还经常为官方没收和销毁,该书在西方开禁的时间并不长。在我们国家,《十日谈》的全译本出版于195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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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张扬生命本能(6)
从历史上看,表现人类天性、本能冲动、自由性爱和肉体欢乐的作品不少都曾遭到禁毁,如西方奥维德的《爱的艺术》、肖德罗·德·拉克洛的《危险的关系》、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左拉的《娜娜》、王尔德的《莎乐美》、托尔斯泰的《克鲁采奏鸣曲》、德莱赛的《美国的悲剧》、乔伊斯的《尤利西斯》、劳伦斯的《虹》、亨利·米勒的《北回归线》、莫拉维亚的《罗马女人》、诺曼·梅勒的《裸者与死者》等;东方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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