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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元旦,源氏身为太政大臣,不必入朝贺年,便闲处于家。正月初七日白马节会,按照古昔藤原良房大臣规矩,将白马牵入太政大臣邪内,一切仪式效仿宫中,盛况空前。二月二十日,冷泉帝行幸朱雀院的日子。此刻,早樱已经开放,颜色颇为亮丽。本来当于春花烂漫时行幸,因三月乃藤母后忌月,所以提前了。这日,朱雀院内布置得典雅别致,极为讲究。稀罕珍玩,应有尽有。随驾行幸的公卿亲王等,皆衣冠楚楚。他们面白里红的衫袍上罩着绿袍。冷泉帝则一身红袍。因颁旨宣召太政大臣同行,故源氏也随行至朱雀院。他也身着红袍,因此两人一样光彩艳丽,几乎教人有目难辨。此次行幸,各人装束及种种布置,皆比往昔讲究。朱雀院虽已退位,清位犹甚当初,容姿优美异常。
此日行幸之会,未宣召专门诗人,只用才华出众之大学学士十人。仿照式部省文章生考试规矩,由皇上勃赐诗题。此次考试似专为太政大臣之公子夕雾而设的,他们各自乘坐一只不系之舟,放之于湖。几个生性怯懦的学生模样狼狈。日迫西山,乐船游七,船台上轻歌曼舞。轻风将乐声向湖面送来,悠扬婉转。夕雾独坐舟中赋诗,苦不堪言,想道:“我又何必进大学家作什么大学生,也与他们一样观舞寻乐罢。”想想心中不免怨恨。
乐船上奏起了舞曲《春驾转人朱雀院闻后,忆起桐壶帝当年举行花实时的情景。慨然道:“那时的盛况,怕不会再有了!”源氏也想起昔日盛景,历历如在眼前,舞曲奏罢,源氏便向朱雀院敬酒,又献诗道:
“春光鸯语景依旧,赏花朱逢故人询。”朱雀院和道:
“别院芬歌伴燕语,九重造距也能听。”源氏之弟,帅亲王,现任职兵部卿,亦向冷泉帝敬酒,且献诗道:
“清涂笛声音依旧,婉转芬啼语如初。”吟时声音宏亮,显见出自诚心,令人心喜。冷泉帝答道:
“供鸣鸯飞怀旧事,思是调零春花残?”此次吟诗作赋,因非朝廷的正式诗会,仅是临时触景生情,故唱和之人不多。
乐船隔得较远,乐音缥缈传来,不甚清楚。皇上遂命取来诸般乐器,欲君臣同乐。琵琶当属兵部卿亲王,和琴由内大臣抚弄,筝则奉呈于朱雀院,太政大臣少不了七弦琴。请人皆为乐坛圣手,一时各施妙技,合奏妙曲,其声便自非同凡响。许多善歌的殿上人于一旁侍候,他们又歌催马乐《安名聋》,唱词道:“符铁美哉,今日尊贵!古之今日,未有其例。简铁美哉,今日尊贵!”,接着又歌唱《樱人》。月色朦胧,中岛一带篝火熊熊,此次行幸之游方才告终。
夜阑人静,冷泉帝回驾,路经朱雀院之母弘徽殿太后宫邓时,觉得过门不入有失礼节,便进去探着。源氏太政大臣亦一同前往。太后甚是喜悦,即刻出来相见。源氏见太后老态龙钟,不觉忆起已故的藤壶母后。他想:“世间原本有此等长寿之人,藤壶母后早亡真太可惜广太后对冷泉帝道:”我如今年迈,记忆欠佳。今日御驾亲临,感激不尽,我正忆及当年桐壶帝时旧事呢。“冷泉帝答道:”自父皇母后弃养以来,我对良辰美景,亦无心赏玩。今日得见太后,心情欢畅。他日定来问候。“源氏太政大臣如此这般,一番客套话后说道:”日后再来请安。“太后望见盛大仪仗队簇佣着源氏匆匆回驾,心中顿生警戒。她想:他倘将往事铭记于心,不知作何感想?原来命中注定他必将独揽朝纲啊。当初具不该对他无情!她的妹妹尚待俄月夜,闲来也追忆往昔,感慨万千。时至今日,仍不失时机与源氏书信往来。太后常于冷泉帝前鸣不平。对朝廷颁赐年俸,年爵时有不满,或其他诸种不遂人意之事。她恨自己为何不死,以致老来如此凄凉,常梦想恢复昔日盛况,对眼下诸事皆觉厌烦。太后年纪愈大,牢骚愈多,她儿子朱雀院也难以忍受,苦不堪言。
这一日夕雾赋作甚好,考取了进土。此次考试,题目极难。所选十个学生,虽才华出众,但及第仅有三人。秋天任免京官时,夕雾晋升为五位,作了待从。他对云居雁依旧念念不忘。但内大臣防范甚严,教他奈何不得。他也不便勉强,仅是巧寻时机,互通音讯罢了。好一对可怜的情人啊!
却说源氏太政大臣欲营建一所新邵。他筹划定要比如今的邻第更为宽敞堂皇,以将闭居于四处而难谋面的情人汇集到一处,尤其是那位僻处山乡的明石姬。便于六条妃子旧哪一带,选了风水宝地,分为四区,择日破土动工。下一年便是紫姬父亲式部卿亲王五十寿辰,紫姬正为祝寿之事费心准备,源氏也认为此事不可怠慢,应尽早筹办为是。既是祝寿,若于新郎举行,定更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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