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页)
汉大臣皆故高帝时大将,习兵,多谋诈,此其属意非止此也,特畏高帝、吕太后威耳。今已诛诸吕,新啑(喋)血京师,此以迎大王为名,实不可信。愿大王称疾毋往,以观其变。
但事实证明,该可能基本只存在于理论上,如张郎中建议的那样观变未尝不可,若妄动杀机,痛下绝手,却实在有清除异己将高皇帝老部下一锅烩的狼子居心。这位名字叫作野鸡的山东娘们儿,如此作为,不能不说她改天换地之心,早就存焉。该居心终于因为另一位也叫食其的郦姓人的弟弟商将军,及时用危言向那娘们儿晓以利害,方才作罢。这位也是开国功臣的商将军,似乎总是充当关键时刻压塌骆驼的那根稻草,后来绛侯爷的安刘行动,其中也有他不可或缺的帮助。
如此看来,呈献给甲方的奠基礼中,对乙方也是包含相当合理成分的,似乎哪头也不是错,算得上是出其左右皆逢源了。
而提出如此建议的辟彊侍中,不过年方十五,居然有如此的气魄。也无怪,因为这小张,原来竟是留侯张良的儿子,果然不愧名门之后——只是这不愧,说起来有些不明不白。
当然,关键的问题是,作为辟彊侍中伯叔辈的丞相,老谋深算,居然也从善如流地采纳了小张侄子的建议,足见这建议的越发合理。按照《汉书》的说法,此处的丞相,并非是们,而只是左丞相陈平。不过,按照权限顺位,右丞相王陵更是有资格下最后决心的人,所以即便是陈丞相主持,王丞相也起码是默认的姿态才成。也许大家如此的态度,其中或有顾及留侯的成分亦未可知。毕竟,这时候,在吕后人生一世间如白驹过隙何至自苦如此的强制劝说下,留侯已经放弃辟谷轻身,正在家中休养。
我的名字叫安·安的成本(1)
接下来的事,似乎更加顺理成章,和平演变之后,太后不但痛快地哭了出来,而且在大赦天下之后,立了个孙子做傀儡,然后亲自称制,号令一出于己。
称制后吕太后第一个要做的大动作,便是动议封诸吕为王。这里便遇到一个难题,也即所谓高帝刑白马盟事件。据说在这个事件中,高皇帝曾歃血盟誓曰:非刘氏而王,天下共击之。但如此重大事件,却不见于刘皇帝的本纪,也没有语在个什么其他的地方,只是在《汉兴以来诸侯王年表》的序里,有一句:高祖末年,非刘氏而王者,若无功上所不置而侯者,天下共诛之。因为刘皇帝的汉朝,封赏功臣的标准是,大者为王,小者为侯。功臣去路,无非这两项。但这里的口气,却只是叙述事实,而并没有明白昭示是盟誓事件的相关记录。不过,基本原则显示,高皇帝在剿灭了那些个心腹祸根之后,的确在正式场合立下过如此规矩,为的自然是提防后患。然而后患果然来了,来得还果然是后添的患。
太后自然清楚这个经过歃血仪式的规矩,但依然动议,足见她的决心。当然,高皇帝尸骨已寒,说过的话算与不算,就看怎么理解了。譬如右相王陵,虽然默认了诸吕为将,但论到封王,却不肯含混暧昧,毕竟,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但所谓的原则问题,在政治的博弈场上,也未必就一定是什么大是大非。以设身处地的具体人情而论,原则总是可以通融的。毕竟江山是皇上的,吕即刘也,两公母还不是一家嘛,所谓陛下家事是也,不干大臣们什么事。因此,怎么个理解法,彰显的就不止原则了。譬如同样的问题在左相陈平和绛侯周勃那里,得到的答复则是:高帝定天下,王子弟,今太后称制,王昆弟诸吕,无所不可。
这样的答复,体现的果然是对原则问题的迥然理解。给子弟封王,乃是在天下笃定时候的必然过程,所谓家天下者是也,天下不封给自家子弟,也就不必舍身博命地去赢取天下了。既然是个必然过程,那么,高皇帝做得,如何高皇帝的嫡亲老婆就做不得?从太后的身位看来,诸吕正是嫡亲的子弟,哪里是什么异姓呢。该说这个关系梳理得十分顺畅,但却在暗中表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在两个老臣的心底里,已经承认了太后对天下的合法掌控,或者说,他们是在暗示,对太后于刘姓天下事实上的改朝换代,他们是不争地赞成的,起码是没有什么异议地予以接受了。
其实,王陵的说辞当然是借口,所谓异姓不封王,乃是高皇帝就功臣而言,未必可以拿来限制外戚。王相爷祭起的原则,其实是在以不抵抗的姿态对太后的改朝换代实施抵抗,也就是不肯承认已经称制的太后是天下的新主子,异姓不封王云云,乃是在强调,太后不过是刘氏天下的暂时代理人而已。用这个原则规范封王诸吕,该说王相爷也是暗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