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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郎一口气憋住,差点没有提上来。
这话说得,真崎岖,好像在说,啊,你放心的死翘翘吧……
然后气闷的回到空荡荡的前厅,桌上大大小小的碗里都盛上了黑狗血。临门的地方还放上了一桶。
天彻底暗下来的时候,整个山庄一片死寂。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拢起了薄薄的雾,一切都渐渐的看不真切起来,五十郎胆怯的瞄了瞄月亮,突然发现连月亮也带着圈毛绒绒的光圈,这样的月光显得格外的冷,好像整个月亮都是冰做出来的。
有这么一瞬,五十郎感觉到了一丝渗人的视线,极为渴求的盯着自己。
恶心而垂延的看来……
好像在打量自己的口中食一样,一点一点的,从头到脚的窥探,直看得人汗毛也倒立了起来。
这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好像下一刻,就会被吞进某个生物的肚子里一样。
但是一旦回头看去,一切都又恢复了正常。
雾蒙蒙的黑暗中,除了微薄的月光,便是朦胧。
萧五十郎愣了愣,从心底升上一股凉气,手脚都被吓的冰凉的。终于扛不住,转头就往密室跑,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那把大夫人的青锋剑随着她的跑动一下子一下子打在她的屁股上,让她又害怕又恼火。
“喂,开门,我要进去。”五十郎压低了声音。
里面毫无声息,突然咔哒一声,清脆的铁器相碰的声音从下面传来,虽然小,却让五十郎彻底变了脸色。
他们太没有道义了,居然从里面拴上了门闩。
五十郎的心顿时慌乱起来,起先,她以为自己如果实在抗不住,是可以溜回地底的,大不了丢脸一回,怎么来说,都有生还的希望。
但是她忘记了山庄的人,已经将她视为了如同神佛的驱鬼女天师,苏若若。他们以为只要不拖累苏若若的后腿,便是帮助了她。
多少年来,以他们的江湖经验看,如果两人对博,专心致志之下,一旁有人助威,反而会让所关心的人产生了依赖感,从而威力减半,如果助威的人功力再弱一点,那么很有可能就会成为对方的命门,从而拖累对方。
他们是以自己的经验做出了判断。
但是他们也万万没有想到,萧五十郎,并非一个驱鬼的好手。
五十郎定了定神,解下腰间的青锋剑,抱在怀里,然后小心翼翼的,在烛台旁边又点上了两根蜡烛。
整个大厅立刻又亮了许多。
烛光将屋里的影子不断的拉长缩小。
以往的亮光或许能增加人的安全感,可是现在的情形下,明晃晃的大厅却更加诡异,厅里的亮和厅外的黑产生了鲜明的对比,更加显得厅外黑洞洞,雾蒙蒙,从大厅的排开的木门看出,那外面像张了许多黑黑的口,等待五十郎的靠近。
一阵阴森森的冷风刮过来,大厅里的四支粗蜡烛都闪了闪。
五十郎坐在桌后,抱着宝剑,看着桌上一碗碗的黑狗血,思绪万千。
虽然,自家一向奉行无神论,但是,这里到处透露这诡异,一切都与平常的现实背道而驰。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世界这么大,难保不会存在某个生灵,万一果真那样,需要防备的还是要准备好。
想到这里,五十郎站起身,举起一碗黑狗血,吞了一口,含在嘴里。
她不打算到处乱跑。
从现在过去,只要熬过最初的四个时辰,便是天麻麻亮的时候,听庄里的其他人的描述,只要到了那个时候,听说就会万事大吉了。
所以,只要坐在这里静观其变。
即便是万一有了变化,也可以出其不备的喷出黑狗血。
那口狗血含在五十郎的口里,时间长了渐渐的和她的吐液混在了一处,五十郎天生神经粗旷,抱着剑等了半个时辰,依然是静悄悄的一片,忍不住,就头点桌子,打起盹来。
睡到正酣的时候,习惯性咽口水,咕咚一下,将一口的黑狗血悉数都灌进了喉咙,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全部都吞下了肚子。
黑狗血的腥粘让五十郎的脖颈里哽了好长一段时间。
五十郎眼泪汪汪的拼命吞口水,才将嘴里的腥味去掉一点。她却不知道,因为打盹点头,黑狗血有不少已经顺着她的嘴角蔓延出来,将她的下巴都染上了一道又一道的红。
灯光一照,满嘴猩红,说不出来的恐怖。
到了二更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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