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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每个月的薪水仅有六十多元钱,但他根本不在乎工资的多少,因为他热爱这份工作。最主要的是他迷恋学校的生活,他期望他过早失去的学生生活能在这里继续延续下去,更何况学校里遗留着他永远也抹不掉的梦想,他期望有一天他还能走进大学的殿堂。
教室里已是书声朗朗。何蹈平感觉这有节奏而又整齐的读书声远比某些通俗的更近乎低俗的音乐好听得多,他喜欢坐在讲桌旁聆听这美好的节奏。
何蹈平发现班里的大个子李梅没上早自习,这名女生学习很刻苦,从来没有过迟到早退现象。他预感到有些不对,便急匆匆向学生宿舍走去。
门虚掩着,隔着门能听到里面嘤嘤的哭声。李梅斜靠着半截土炕,手里捏着一本书,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课本上。在她身后,放着一卷已打包好的行李和她的洗刷用品。
何蹈平被眼前的景况惊呆了,好半天才说:“李梅,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为什么?”
“何老师。。。。。。”李梅哭得更伤心了,她低着头不住地抽泣。
“不要着急,慢慢说。”何蹈平停顿了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会帮助你的。”
“何老师,我。。。。。。我。。。。。。”李梅嗫嚅着,“我不能再上学了”
“为什么?”何蹈平的心一阵酸楚。当他进门时第一眼看到李梅,他就明白了将要发生的一切,他不希望看到有人再步入他的路,被迫中断原本不该中断的学生生活。
李梅停止了哭泣,把书紧紧地捏在手里。“我爹赌输了很多钱,要债的人逼得紧我爹说要我出嫁。”李梅说这话时,脸一下子红了。
“畜生!”李梅的话刚一落,何蹈平就压抑不住地骂了一句。话一出口,何蹈平马上意识到自己的粗鲁。他叹了一口气,深深地责备自己的过分冲动。“对不起,李梅我不该说出这样话。”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李梅低着头用手捏弄着书角。何蹈平掐了掐因失眠和气愤而晕了的头,他试图努力地克制着自己。“李梅,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书一定要念。你没有钱我先给你垫上。关于你父母那里的情况,我会去作个处理。”
说是给李梅垫付学习费用,其实何蹈平完全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每个月六十多元工资扣除学校的伙食费,再买几本自己所需的书,已所剩无几了。更何况父母已对他有了很大的隔阂,他多想自己能拥有很多的钱,去了却父母养育了他而后又无情地抛弃了他的这段感情。但是,他更不能面对一个和自己一样被无情地剥夺了学习权利的学生而让她也痛苦一生。
去李梅村的路不是很远。一早的行人已踩出了一条弯弯曲曲的雪路,何蹈平骑着一辆破烂的自行车慢慢地走着。很长时间了一直呆在学校里,好久没有走在乡间的田埂上了。家里人的冷漠已令他回到家后感到窒息,他除了每天的必授课外,星期天自己呆在宿舍里爬在稿纸上享受自己习以为常的孤独。清冷的阳光照在白雪皑皑的大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寒风徐徐中,一只饥饿的野兔匍匐在厚厚的雪地里,寻觅着聊以裹腹的早餐;枯蒿摇曳中低吟着干瘪生硬的节拍,似乎在竭尽完成它的生命续曲。一位牧羊的老者操着鞭子,时断时续的小调竟是那样的苍凉悠远。
绕过一段低矮的土墙和两个硕大的集粪场,在一位颤抖着双腿而又充满疑惑的老人指引下,何蹈平来到了李梅家,迎接他的是一阵凶残的狗吠。
一位中年妇女正在拉着风箱,一口黝黑的大铁锅正欢快地喷着蒸气,她忧郁的眼神是那样的木然无奈。炕上的汉子斜躺在墙角,紧绷的脸上看不出几许含有情感的肌肉,疲惫而红肿的眼袋鼓鼓的,紧紧裹着一双呆滞的眼睛。
“来了。”汉子毫无表情的问了一句,“李梅怎么没回来?”
何蹈平有些吃惊,“你怎么认识我?”
汉子叹了一口气说:“我不仅知道你是李梅的老师,我还知道你小家伙书教得不赖。”他依旧阴沉着脸硬梆梆地说,“前些时,我去乡里耍钱顺便去看一下李梅,当时你正在给李梅她们上课,我也没去打搅你们,就隔着玻璃看了她一眼走了。”
“李梅她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好学生,你不能因为你的错误行为而剥夺了她的学习权力,那样会毁了她一生。”何蹈平沉着坚定地说。
汉子一听腾地一下坐起来了,眼睛瞪得溜圆说:“你还是个娃子你懂个啥。什么?我的错误?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她们能过上好日子。现在赌输了,那是命啊,我也不想把钱白白地给了他们。再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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