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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回摩挲着手中粗糙的紫哭藤。年老的渔民常说,鲛人最不喜爱陆地上的植物,其中以紫哭最甚,那土腥的气息令鲛人即厌恶又惧怕。
阿留瞅准了一个空隙,自树后一跃而出,高大的身体扑向了还没反应过来的鲛女,如同往日在海上收网打鱼一般勇猛无畏。
鲛女瞪大了眼睛,还没回过神,就被浓重的土腥气息熏得欲呕不止。阿留手脚利索的像往日捆语般,给她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紫哭藤,再把剩下的一截塞进了她的嘴巴。之后他才发现那鲛女穿着似纱非纱,入手如绸缎般光滑的肉色薄衣。又见鲛女给束缚住了,阿留便放心取下耳塞子,暗自得意道:“纵使你再有能耐,堵住了嘴,能奈我何?”
鲛女已经被紫哭藤缠的失去了浑身力量,靠在破船边,用哀婉的眼神看着阿留,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潋滟的水光盈满了眸子。这般梨花带雨的神情,看上去好不可怜。
饶是阿留这样杀鱼无数的人也不禁动容了。
只是待一瞧破船里的景象,顿时惊得失声尖叫,那树林夜色中栖息的寒鸦也附和着长鸣不已。
树影婆娑,摇曳着夜色,隐隐中似是什么在窃笑。
阿留跌坐在地上,这一眼让他终生难忘。
阿留脸色惨淡,详细说来:“那里面泡着的不是别的什么东西,正是失踪的阿古,他全身露出了森森白骨。虽然血肉犹在,却已残破不全了,仿佛给疯狂啃过了一样。”
丽涯听后十分惊讶,红衣像沾满鲜血般,在夜风中舞动。
“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阿古会变成这样?这是他从永生之岛回来后的遭遇吗?”丽涯心下疑问不止。
阿留瞧着娇容美好,神采奕奕的丽涯,觉得依她四处打听寻找永生之岛来看,不是位高人也一定是位不俗之人,所以才不会被自己的讲述所吓到。他微微动容,闪着布满细纹的眼睛,接着说:“但是阿古的脸却没有变,他神态安详,双目紧闭。他浸泡在自己的白骨血水中,就像处在极乐一般。
“阿留,你这一辈子,有没有过什么遗憾?”
“遗憾!?怎么会没有,多着呢!谁没有遗憾啊,人这一生,哎,多得数不清啊!”
“正是,人这一生,遗憾确实太多了。”
“要是有什么办法补回就好了……可惜了,世上哪有这样的事?空话,空话,哈哈!”
“也许,不一定是空话……”
死去的同伴,安静的躺在一片血红中。
恍然间,阿留只觉得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异香萦绕在鼻尖,坏绕上心头。像是有人拿着甘醇的陈年美酒在诱惑他一样。对,这种醉人酥骨的香气,就是那日的不知名的酒香。
阿留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勉振心神,浓眉怒扬,对着那鲛女骂道:“你这害人的妖物,手段竟如此残忍!海神怎么会庇护你们这般凶恶狠毒的种族。”他按住腰间的短刀,憎恨的目光直直投向那个不堪紫哭藤折磨,以无力气挣扎的鲛女。阿留恨不得立刻杀了她。
这时,一个天真稚嫩的声音在他心中泛起。
君欲饮永生之酒?
听到这莫名而来惹人怜爱的声音,握住刀柄的手顿了顿。
阿留皱起了粗眉,四下打量了一番,除了眼前这个神情可怜的鲛女,眸中光彩流动,像是会说话般以外,也没有别的会说话的生物了。
“呸!谁要喝你这骨水血肉。喝?我看倒不如杀了你为阿古偿命,”阿留怒意不减,脸涨的通红,声音几乎盖过了那不息的海潮,“我就不信海神不会怜悯信仰他的子民,我更不信海神会护着你这般凶残狠毒的鲛人!”
海风凄凉,拂过阿留自腰间缓缓抽出的短刀。那是平日里用来杀鱼刮鳞的刀,刀身趁人的寒光映照着鲛女惨白的花颜,映照出一片呢喃般的耳语。
君欲饮永生之酒?
亲切如母亲般的温柔的声音,无形的手轻轻摸着阿留青筋暴突紧握短刀的手。
阿留使劲握着用粗布包裹的刀柄,隐感有些扎手。
他很恨道:“什么该死见鬼的永生之酒,你这恶毒鲛女休要用那魔音诱惑我。”
“永生?”他再念这二字,语气一瞬滞缓。手便松了细微的缝隙,但仍怒道:“且看我杀了你,一并泡进去,让你饮够这所谓的永生之酒吧。”
听着,丽涯有些迷茫。鲛女为何会带阿古以这样的方式回渔村?又为何会劝阿留饮用这骨水血肉酿成的永生之酒?这骨水血酒喝了真能长生不老?还是阿古有什么未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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